吾孙凌宇:
当你打开这份信的时候,爷爷应该已经离开你去往另一个世界了。你不用难过,不必担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爷爷对你的爱也会一直寄存于我的思念之中。我本想看你成家立业,盼自己儿孙满堂,可惜事与愿违,原谅爷爷不能继续陪你走完剩下的路了,但我希望也相信我的小凌宇定能独自面对接下来的漫漫人生路。
我下面要透露给你一个秘密,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等到而立之年才打开这封信的原因。你每次哭着闹着问我,你的父亲母亲为什么不在你的身边,虽然爷爷老是训斥你,“不该问的不要问”,可是在爷爷的心里何尝不是一遍又一遍的责问自己,如果我们不是北冥血脉,如果我们出身于平常家庭,也许悲剧就不会上演。
我本名叫北冥烨,是北冥家族的掌门,统领北冥三十六城。有一胞弟,就是现在北冥家族的掌门北冥煊,膝下有一子,也就是你的父亲北冥哲,本来兄弟和睦,儿子孝顺,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我和胞弟正在议事厅商量对付魔族的决策部署,突然有人来报,说东方家族疾风堂堂主左不凡求见,召见后他带着三五大汉绑着你的父亲来到厅上,询问后得知你父亲勾结魔族干些苟且勾当,你父亲当时低头不做任何辩解,我那胞弟火爆的脾气立刻怒火攻心给了你父亲一掌,平时你的二爷爷北冥煊对你的爹爹犹如亲身骨肉一般,怎可会下狠手,更何况有内力护体,可谁知你父亲终究还是没能扛住,为此断送了性命。事后查明得知,他们在来北冥之前偷偷对他动过私刑。但事已至此,无力回天。你的母亲柳氏当时身怀六甲愤然离家,我怎能忍心,怎能看着我儿啊哲的遗孀怀着我北冥家族的骨肉四处漂泊,我倍感愧疚,于是便将掌门传于胞弟,只身前往寻找你母子二人。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京都找到了她,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不是伟大的,你的母亲柳氏更是如此。她不顾一切,已瘦弱不堪的身体强行分娩。可惜她一路上颠沛流离,再加上你父亲突然的离去使得她伤痛欲绝,最终生你之时死于难产。抱着呱呱坠地的你,我心中暗自发誓,定会用生命保全我儿和我那苦命的儿媳留下这唯一的血脉。于是我决定不再回北冥山庄,隐世独自抚养你长大成人。
在你十八个月大的时候,看着虎头虎脑、可爱至极的你迈开人生第一步之时,我哭了。我感谢上天对我还有一丝眷恋,感恩老天对我儿和儿媳还留有一丝希望,这一刻我也终于领悟到了以后活着的意义—那就是你。也正是你的健康成长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和未来的希望。不过我内心深知,每一个果实的芳香都要靠岁月的侵蚀,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像一颗种子一样勇敢地冲破泥土的束缚,将自己的枝丫伸向那浩瀚的蓝天,指天扎地,稳立于世间。因此我决定将“北冥神功”倾授与你,从小你最不愿意背的口诀便是这神功的内功心法,我留给你的“阿牛神功”上记载的便是这神功的招式。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你长大后到底应不应该搅进这江湖的乱局之中,所以我故意将招式倒置,一切皆看天意吧。你上次身受重伤我将自己毕生内力全部传于你体内,但又怕你年纪尚轻、江湖经验尚浅,无法控制好这本不该属于你这个年龄拥有的超强力量,所以我用两道真气封住了你的任督二脉。不过你应该可以凭借这股强劲的内力跟“乾坤瞬移”助你摆脱危难,性命无忧。至于你能否领悟“乾坤神功”就顺其自然,一切听从上天的旨意吧。
我的一生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前半生平淡无奇,后半生因你而变得有意义。我虽生在权贵之家,但却是离开北冥之后我才觉得更像生活,更有色彩,一时间我迷茫了。我不知该帮你怎样选择,甚至不知到底应不应该替你选择,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释怀,你自己的路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但是你要记得,无论你要走哪条路都勿忘初心,多行善事,斩妖除魔,替天行道,爷爷会一直默默地为你祈祷。
男人三十而立,希望而立之年的你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去面对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切善、恶、喜、悲都是一种体验,你要看淡,遇事沉着冷静。你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哭着喊爷爷的小凌宇了,你长大了,该何去何从你应该有你自己的规划。这也是为什么要你等到此时才可打开这封信的意义。
最后,不论你最终回没回北冥,你都不要忘了你留着的是我北冥家族的血,北冥煊也永远是你的爷爷,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回去找他,他定会倾力相助。
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又该嫌我啰嗦了,好了就写这么多吧,爷爷也累了。我的小凌宇,你不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你有爱你的父母,他们在天之灵定会欣喜的看着你快乐的成长,我们都一样,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愿你能健康、快乐。
永远爱你的爷爷
凌宇的内心彻底被击垮了,崩溃的他不知该怎样面对,而对爷爷的思念也随之而来,也许只有失声痛哭才能表现出他此刻的心情。声泪俱下的北冥煊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一刻二人的心中被亲情所填满,夹杂着对亲人思念、愧疚的情怀。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浩瀚的天空仿佛装载不下那如墨一般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闪电划空而过,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稍显平复的心情五味杂陈。“孩子,是我对不住你,如果当时不是我的鲁莽,你父亲他也不会...”北冥煊万分愧疚的自责道。此刻的凌宇哭红了双眼,目光呆滞,瘫坐在床上,就如同刚刚经历了世界末日一样,“我想去看看他。”面目表情冷淡的说道。“在北冥家族的祠堂供奉着他的牌位,待明日我命人将你爷爷的牌位做好,你我一并前往祭拜。”北冥煊痛心的说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雨淅沥的下了一夜,似乎映射着俩人的心情。
到了第二天,北冥煊带着凌宇来到了北冥家族祠堂,厅堂内正前方的香案上整齐的罗列着一排一排的牌位。凌宇恭敬的环顾着已故的列位先人,正中间的最上方摆放的是老祖宗“北冥宇”,终于在最下排的右数第二个找到了他父亲北冥哲的名字,他缓缓走了过去,双手慢慢的拿起牌位,用衣袖小心的擦拭着,眼泪吧哒吧哒的掉了下来。随后他将灵牌放回原位,后撤两步,一把跪倒在地,朝着自己的“父亲”恭而有礼地磕了三个响头后,便目不斜视的跪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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