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这边,一行人载着还在养伤的何无忌,几日后也终于回到了建康
他满心欢喜的认为,只要何无忌安全回归,何牢之必然回心转意,将桓玄赶跑,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出门的这段时间,天下已经改姓桓了……不是说好的只除奸佞吗,如今桓玄的龙袍都穿上了,何牢之怎么会视若无睹,难道他……
刘裕猜了个大概,心中暗想,恐怕事情真如刘若水所言,即便何无忌回来,都没有用了。
几人驾着车进城,很快就来到了将军府,说起来刘裕上次进将军府,已经过去许久了,何无忌的时间则更长
看着这熟悉的府门与街道,不知何无忌感受如何,反正刘裕心里是阵阵凄凉。
何牢之听到儿子回家的消息,急匆匆就跑了出来,何欢母子紧随其后。
父子相见,宛如隔世,除了抱头痛哭,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宣泄情感了
“无忌,你终于回来了,都是为父不好,才害你如此……”
经过许多天的休养,何无忌恢复的情况还算乐观,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动作了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何无忌心里感触良多,自己大难不死,硬撑着一条命回到建康,还能与亲人团聚,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是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何牢之高兴的泪水,顺着布满眼角的皱纹横向流淌,老泪横流,这个横字用的真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何无忌想将何欢抱起来,但受伤的身体却不允许,他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能给一些言语安慰
“欢儿,这段日子有没有惹祖父与母亲生气啊”
“没有,我可乖了,不信你问母亲”
看着何欢比自己离家时又懂事了许多,何无忌也宽心了
他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团聚,刘裕都看在眼里,不管是护送何无忌回来的兵士,还是将军府的下人,心里都高兴的很
但此时刘裕更想知道的事情,还属桓玄称帝,北府兵是不是真的叛了晋朝廷,他有很多事情都想弄清楚,可现在似乎不是询问的好时机,这家人都在兴头上,只能换个时间再找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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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健……原来是他救下了绸缎庄掌柜,还是他故意将疫病欺君之事告诉了皇后,而皇后与刘若水苦苦找寻的宫里“神秘人”,就是他了
目前看来,他帮秦国做事的目的,应该就是向姚凌安要的这个东西。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他眼里竟比洛阳都重要……
姚凌安看着对自己伸手的司马健,继续抚摸着手镯,莞尔一笑到
“东西嘛,我可以给你,但有件事情,还想问一问健哥哥”
“哦?何事?”
虽然她刚才对刘若水一通埋怨,但通过对手镯的喜爱程度,足以看得出来,姚凌安离开临川至今,仍旧对刘若水念念不忘……
“我在临川的时候,遇见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他自称是王国宝的家仆,但我可以肯定,他必是晋皇后的耳目才对,不知健哥哥,可知道这个人?”
这个问题让司马健有些意外,风度翩翩的公子……还是母后的耳目……思索至此,他突然回想了起来,自己那日回宫说服皇后撤军时,似乎还真的见过,可他的具体身份却不得而知,皇后当时也没有告诉自己
“此人,我确曾见过一面,但是并不了解,怎么?难道他和你我间的交易有关系?”
“哈哈,没有,安儿只是随口一问……”
姚凌安红着脸,娇羞的说到
“健哥哥以后若见到他,不妨替安儿多留意一下,好吗?”
司马健也搞不懂,既然没关系,问这个干嘛,于是便随意应付了下来
“好,待我回到母后身边,定帮你留意”
得到了司马健的许诺,姚凌安笑的又灿烂了些,随后便叫下人取来了一个盒子,看来这个盒子里面,就是司马健想要的东西了
姚凌安没有着急打开,而是感慨了一番
“健哥哥一口一个母后的叫着,你们母子的关系还真好呢,她虽不是你的生母,但也是照顾健哥哥多年,感情自然深的很,哈哈”
司马健看着盒子就在眼前,也不明白姚凌安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那是自然,母妃命短早逝,母后待我如亲子一般,感情深厚,理所应当”
姚凌安听完,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将盒子推到了司马健面前,看着他将盒子打开,并从中取出了一本书
这本书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但还算保存得当,并没有缺失
司马健翻开此书,发现这是一本太医手记,里面记载了许多药物的配方、诊治的心得,以及作者平日的经历,看似普通,可司马健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让他顿感一道霹雳落下,整个人都怔住了
不敢相信的司马健,又仔细辨别了好久,发现无论书的纸张,还是作者的笔迹,都是没办法作假的,里面记载的东西,全都是真实的。
姚凌安见他看了许久,缓缓问到
“现在……还要叫她母后吗?”
司马健久久无法平静,这件事情,完全将他的世界观击碎了,碎的满地都是……
“你从哪里得到的”
“哪里得到的,你不用管,总之这本比我年纪还大的书绝不是假的,怎么样,用它换洛阳,健哥哥不算吃亏吧”
此事关系重大,司马健一时无法接受,因为这本书,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与皇后的关系,眼下战乱,可以将此事暂置一旁,可等来日晋朝重返正轨,又当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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