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既开,那她不唱也不行了。
她从容不迫道,“我若有意为难她,大可将她拘在跟前立规矩,端茶倒水,走立站行,我若看不惯,她便哪那都得是错的。
还会给她机会去老太太屋里哭诉?宴梨院多的是身强力壮的婆子,母亲您说呢?”
这番话听的娇蕊心惊,确实如此,别说她一个通房,便是妾,也是任由正室拿捏的。
她原以为落意是个软性子的,却不想竟是个会吃人的。
娇蕊依旧嘤嘤嘤,“夫人,是妾错了,可妾已经是世子的人,生孩子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您看在妾是真心实意侍候世子的份上,饶了妾吧。”
听到孩子,孙氏狠了狠心。
她对落意道,“这件事说来说去,总归是你不对……”
“母亲,凡事要讲道理,您说说我哪里做的不对。
落意淡然一笑,“只要您说,我就认。”
孙氏还没开口,乔氏就迫不及待了。
“伶牙俐齿!”乔氏冷冷道,“我今日就告诉告诉你哪里做错了,免得你如此咄咄逼人。”
乔氏打量着她,像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接着皮笑肉不笑道“你身为正妻难容妾室这是一,故意欺负拿捏妾室这为二,至于三……你无故质问自己的婆母,与长辈顶嘴,毫无礼数可言。
这三条,你是认还是不认?”
落意轻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三婶母白白给我定了这么多条罪,莫不是还要屈打成招?”
她看向孙氏,声音带了几分颤音,“母亲,您信我吗?”
“大嫂,你可别被她巧言令色说动就心软了,你如此惯着她,将来指不定做出残害子嗣的事来。”
一旁的王氏低低道,“哪就那么严重了,尽能瞎扯。”
乔氏瞪她,“便是你这副软弱无能的模样,将家里的妾室都给惯成什么样了!”
这话王氏无法反驳,家里那几位妾确实不怕他,都快爬她脑袋上作妖了。
她看了看落意,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乔氏这个人她是最了解不过的,心眼针尖大,若给她惦记记恨着的人或事,便是彻夜不眠也得想出办法来。
她便是吃过乔氏苦头的。
在她眼里乔氏不亚于疯婆娘,发起疯来可怕的很。
乔氏狠狠道“大嫂,您还在心软什么?”
“你别再说了,我自有思量。”孙氏打断她的话。
孙氏看了看弱不禁风的娇蕊,又看了看双眸泛泪的落意,缓缓开口,“落落,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
可到底哪不对,她说不上来。
她背过身去不看落意,“你去祠堂跪一个时辰,将自己错哪与我说了,母亲就原谅你。”
狠了狠心,她又道,“你若不愿,那就日日去祠堂跪着,跪到娇蕊给衡儿生下孩子为止。”
落意垂眸不语。
睫毛湿漉漉的,模样乖巧可怜,看得人心尖一颤。
孙氏转身看她,语气不由软了几分,“你就服个软,母亲依旧疼你。”
落意眸中的泪扑簌簌掉着,不发一言。
她服什么软?
服软正好如了乔氏的愿。
可是等娇蕊生下南云衡的孩子……
那得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她日日跪祠堂,还怎么完成几位世家小姐的订单?
想到大笔银子的损失,她就心疼的厉害。
更何况南云衡那副病殃殃的样子,若他死了,她岂不是要在侯府祠堂跪上一辈子?
这样一想,心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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