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一只靴子照样可以蹦出来,你爱穿不穿。”
开玩笑,真让你全副武装了,我打谁?
亚伯完全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恶棍就进退两难了,他可不蠢,如果自己跑进灌木丛里把靴子找到并穿上,既走不远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也打不过对方,倒不如把持着公主作人质……
“你跟我过来!”恶棍贴在少女的背后,单臂环过伦芙芮犹如天鹅般的脖颈,以拖行的姿态命令对方跟自己一起行动。
女孩只能忍受着快要窒息的痛苦,在两个男人博弈之间沉默忍受,她也在等待一个搏杀或者逃离的机会,面前的两个人她现在谁也不信。公主落难,巧合的骑士应运赶来拯救,这种戏码她知道都是假的。
草丛外边,亚伯没想到对面的恶棍竟然会采取这样的方式,看来对方横竖都要跟自己赌一赌是否在意女孩的安全了,有点麻烦,还有点心烦,瞳孔无所察知的红润起来。
老子是来拯救世界,顺道落入荒无人烟的树林,哪有功夫在恶棍面前耽误时间。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冷着脸的亚伯默默的摘下带有棱边的立方体灯罩,他朝里面轻轻吹进一口浊气,火焰苗朵随之大放,再随意的收拢一些草根碎枝扎推成团后,亚伯尝试性的晃荡起灯柱顶端凹槽里的燃油。
另一边,没有听到脚步声的恶棍自以为震慑住了亚伯,他得意的躲藏在阴影里暗自窃喜。
他不知道,面无表情的公主也在思量着还击的方式与步骤,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在弗雷德福克大公的宠爱下,公主的日常生活总是带点飞扬跋扈的味道。
就是这样,猎人与公主各有各的心思。
在密闭的丛林里,恶棍根本看不见自己的靴子落在哪里,不过作为一名称职的猎手,除了精湛的弓箭技艺与用于观察视物的锐眼以外,嗅觉也是重中之重。
嗯,他已经闻到熟悉的脚臭味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种味道。
呕~
女孩有些不给面子,她的呼吸被扼制住了,少量进入鼻腔的空气带有浓烈的异味,脸色随即发青的伦芙芮玩命的挣扎,她现在只想要扒开锁在脖颈上的胳膊换换气。
“你给我老实点!”猎人小声的呵斥道。
伦芙芮不依从,刺鼻的恶臭已经让她的反感情绪空前高涨,天性中的公主脾气随即泛起,她已经不想忍受这些了,自己要立刻动手!
即使逃出去以后,外边的黑发男也要对自己使坏她也认了,至少那个人要比现在的这个好看许多。
想法刚一萌生,心气加身、有如神助的女孩当机立断的将衣服里的胸针握在手中,趁猎人扭头看路的时候,又快又狠地扎在对方的肘关节处。
啊……猎人还没叫出声,女孩立即抬头撞中对方的下巴,磕崩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头发上。
没有过多理会,伦芙芮行动极快,她挣脱束缚迅速拔下胸针,趁着猎人双手自然松开的空档,转身朝着对方的下面恨恨踢上一脚,只听对方不受控制的“哦!”了一声,女孩随即在猎人曲膝跪倒的时候,后退半步,握紧胸针在对方面门上划了两道。
嘶~~
简短的喘息与慌乱后,伦芙芮在对方顾上难顾下的错乱期,又欺身上前。
她咬住牙齿、睁圆眼睛,双手抱住猎人的脑袋,死死将胸针捅进他左边的耳窝里。
这一刻,女孩清楚的看到猎人的瞳孔骤缩如针,又缓缓放大,他极力的想要挣扎,可是女孩环住他的喉咙,两只手一前一后,顺着耳道把胸针深深的穿透猎人的耳膜,直至塞到对方的脑子里……
红与白的浆液、生命的痉挛、身体缓缓减轻的颤抖,伦芙芮用肩头堵上对方的嘴唇不让他大声叫喊。
猎人直到死都想象不到,谁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不敢哭,也不敢流泪,伦芙芮紧紧地抿住嘴唇,她抱住猎人的身体,像是在行凶,又像是寻求安慰,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明白应该做什么。
呼吸、再呼吸,来回五次,她突然觉得臭味也没有什么不好闻的,至少会让鼻腔忘记鲜血的味道。
放下猎人的身体,犹如恐怖玩偶的伦芙芮无助的垂下脑袋,额头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动,眉角抽搐,头发黏稠着血水与汗液,极为狼狈的披洒在两肩与前额,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接下来,再想办法解决掉外面那个人,我就可以活下来了,呆滞的伦芙芮只有这一个想法。
就在女孩这么想的时候,一股热流从背后靠近,她缓缓的扭头去看,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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