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解放,亚伯赶忙从屁股后面掏书。
他也不想把这东西放在那个位置,原本是夹在后腰带上的,随着肢体行为的活动,血书一路下滑,直至落尽裤衩当中,书角还总是磨来磨去的,想要弄出来吧,又被女术士施法缠住不得动弹,真是有苦难言。
亚伯这番火急火燎掏东西的举动自然引来席儿的关注,在她瞧见男人拿出一本血书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本凯恩手札,第二反应就是嫌弃。
完全没意识到现场直播的亚伯客气的一指手中的诗歌集,说道:“别误会,这是我收集的……嗯,诗歌,我平时有点雅趣的小爱好。”
席儿若有所思的垂首,她本还想问一问上面的血是谁的,在意识到书是从男人的屁股后面拿出来以后就微妙的不再多言了。
见对方没有回应,亚伯就开始翻开手里的血书,由于携带的时候不加爱护与整理,又加之布满汗水与血渍,许多章页黏在一起,所幸编写者考虑到了纸张的年代保存问题,也就是远比想象中的要耐用,亚伯稍一用力就搓开了它们。
一页又一页的文篇满是歌颂与赞美,各种不明觉厉的稀奇名讳,亚伯直至翻到最后,才发现了一个涉及火元素的线索,将其化作白话文,就有了如下阐述:
最初——
宇宙中诞生了一个尚未成熟的星魂……
吞噬者·阿赫姆特巴最先发现了祂,意欲将其吞噬,星魂本能反抗,在对抗中,阿赫姆特巴化作一层岩石表壳逐渐包裹住星魂,双方由此陷入长久的角力。
岩石外壳与星魂彼此接触的地带在碰撞中逐渐积聚成熔岩,在日益加剧的抗衡下,熔浆的内部诞生出微弱的意识。
这就是黛德纳拉最早的火元素精魄,名为伊咕加。
懵懂的伊咕加视星魂为母亲,也将吞噬者视为父亲,它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父母正在进行严格意义上的打架。
这种可怕的闹剧引来越来越多的永恒生命前来旁观,它们都想分食这个星魂,无法应对如此多的对手,渐渐占据上风的吞噬者只能表示可以分享,于是旁观者开始静静等候,以便享用美餐。
不明所以的火元素精魄苦苦等待着父母双方的和好如初,可是伊咕加只能夹在吞噬者与星魂的角力中勉强生存,它微弱的意识甚至连劝架都无人察觉。
很快,它被阿赫姆特巴无视而萌生愤怒的情绪,亦被星魂黛德纳拉的抗争意识所吸引,最终做出了一个“叛父”行为。
在那漫长而安静的战斗中,比拼日益胶着,作为火之主的伊咕加同时拥有着吞噬者与星魂的部分能量,于是,这名最初的火元素悍然冲入阿赫姆特巴的身体当中进行自曝,这当然给予吞噬者巨量的打击,也为星魂赢得了喘息的时间……
读至此处,亚伯合上书本面向黄铜灯柱,陷入自己的思考当中,结合书中的内容与对方最后自述时的卡壳,亚伯有一个大胆的脑洞。
这家伙是把自己的名字给忘记了吧?
这就像是给某商家准备一套威风赫赫的宣传,开场白与中间预热都齐活了,就差最后一句点题,可是突然就把赞助商名字给忘咯。
亚伯挠挠下巴,这样想的话,现在滴溜溜自转的黄铜灯柱不是自闭就是在思考自己是谁对吧?
“伊咕加……”亚伯念出这个名字。
没反应,又等了一会儿,确实没效果,这就让亚伯想不通了,这失忆的也太彻底了,对于往昔没有一点儿熟稔吗?那你吹什么牛啊!
亚伯这边挠破头皮干着急,席儿那里却突然迸发了大乱,她从熔岩巨掌中收集到的余火灰烬瞬间顶着玻璃罐在房间里四处冲撞,很快就滚到席儿的身边,跳起来就朝着女术士的膝盖砸去。
大多的术士在近身作战的反应上连一个普通的士兵都不如,尤其是久伏桌案的席儿,她下意识抬手收腿,也就是这番动作,用于压制千里镜效用的咒语一瞬间中断,紊乱的魔法灵光开始在幻景里外来回冲撞,几乎是同一时间,亚伯的面前立刻出现一道诡异莫名的空间漩涡。
千里镜竟然就这样展现出了最理想的使用现象——魔法旅行通道打开了。
不明所以的亚伯自然是先后退观察再说,没有让他多加等待,一个红光烁烁的沙砾瓶罐从传送门内飞跃而出,它极为精准的磕在黄铜灯罩的棱角上面,玻璃瓶身立时乍现裂纹,再自由落地一番,啪的一声!余烬沙砾终于重获自由,它开心的在空中来回旋转,嗡嗡作响的就像一群黄蜂。
“伊咕加!?”亚伯心有所感的再次说道。
这一次终于获得了回应,余烬沙砾在亚伯身侧旋转一周,还轻轻触碰男人的手掌以示善意,可是,这种莫名喜悦的氛围还没有酝酿多久,传送门的另一边就传来女术士愤怒的声音。
“你竟敢戏弄我!?”
亚伯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一说,他还没有张口提出质疑,余烬沙砾反应迅速的在地上卷带一圈,什么沙砾、碎石、玻璃渣,在这个元素精灵的控制下化作一道小巧的旋风,犹如炮弹一般朝着传送门中心激射而去。
席儿的反应称得上机敏,几乎在沙石灰屑跨过传送通道迎面扑来的时候,她立刻将通道出口链接进烟囱里,就在一声憋闷的噗嗤声中,冲天而起的灰雨土粒撒到四周的大街小巷,无数慌乱与喝骂的叫喊声让城市的治安工作更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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