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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人的术?是什么术?”
“你先去砍几根树枝拼成人形,树枝不要太短,要如常人肢体一般大小!”
洪锅听言,来到树林中,砍了几根粗长不一的树枝回到洞中,照着四肢,躯干、头脸、在地上拼成人形。
这时,桃夭子的魂魄化作一道青光从树心中幻化而出,附着在了那堆树枝上,片刻之后,那堆树枝似人一般站起,立在洪锅面前,倒比他高出半头;
“师父!你上了这树人的身了?”
“没错,现在我便传你两仪刀法,其乃禅祖所传,总纲分纵横两式。由此两式可化万千变招,去,捡根树枝来。”
“哦!”
洪锅应到,便捡了个与刀同长的树枝,桃夭子附体的树人也用树藤缠起一根树枝,以木代刀,与洪锅相对而立;
“小子,你怎么左手拿刀啊?”
“师父,我惯用左手,左手比右手力气大,且更灵活,拿着顺手。”洪锅解释道;
“嗯,左右都一样,你那只手顺就用那只吧!”
“好嘞!”
“小子,听好了!看招!”
说罢,桃夭子控制树人演练了一套刀法,如行云流水,似风卷残云,招式简单质朴,虽不华丽却又暗藏万千变化,洪锅跟着练了几趟,初识刀法总纲,只听桃夭子言道:
“小子,百练不一战,接下来,为师与你比划比划吧!”
话音未落,只听“呼!呼!”两声,未及洪锅反应,那树人一道残影扑来,举“刀”便砍。洪锅连忙将“刀”举过头顶横挡,那树人速将腿向旁侧一点,“刀”却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掠过洪锅的横“刀”,掉转刀锋,转至洪锅并未防守的腰腹之间,便是一刀;
“啊!”
洪锅大叫一声,被这一刀击飞数丈后倒落在地;
“师父!你下手还真不轻啊!”洪锅揉着肚子嘟囔着,从地上爬起;
“呵呵!这要是真刀,此时你肠子估计都流出来了!看招!”
话音未落,那树人又横刀向洪锅左脸砍来,洪锅连忙竖“刀”向左格挡,两“刀”相近时,对方却一个急转身,调转“刀”锋向右脸劈来;
“啪!”
一声脆响,洪锅的右脸被“刀”重重击中,飞出数丈……
“啊!我的俊脸啊!呜呜呜呜!”洪锅捂着肿胀如瓜的右颊凄惨吼道;
“放屁!长那么丑,还好意思自夸!这要是真刀,你半颗脑袋都削掉了!”
“师父!我从未用练过,哪比得你武艺高强!你再这么教下去,我都要被你打死了!”
“好吧,今天就到这了。小子!记住!天下武功,唯力难挡,唯快不破!两仪刀法,讲究的便是速与力。速度慢了,则易被人识破,完不成这声东击西的变招。力道轻了,砍人无力,也不能一击必杀。现在,我再慢慢与你演示一番。”
说完,桃夭子操控着树人便将方才那两招总纲式又与洪锅慢慢演示了一遍;洪锅结合方才的对练,再看时又有更深的领悟。
“使用刀法时,需以腰发力催动上躯,顺势连动臂腕挥刀。这样你才能又猛又快,来,你来一遍。”桃夭子道;
“杀!”
洪锅呼喊着,拿着树枝,向那树人冲去,他一跃而起,举“刀”劈砍下来,那树人忙用刀横挡,洪锅见状,刀锋一转,腰部一扭,左臂伸开,正要划向树人腰腹……
“啪!”
“哎呀!”
只听脆响,惨叫齐鸣,洪锅连人带“刀”,被树人横劈一刀击飞,摔了个狗啃泥;
“太慢了!记住,要腰、臂、腕三力连动!”
洪锅撑起身子冲上前来,将刀向左横劈,奔树人左脸而去,树人正要格挡,洪锅脚尖点地,以腰发力扭动,催动脚踝,迅速转身,刀锋转向,在空中划出半圆,向树人右脸砍去……
“咯咯!”
“啊!”
忽只听洪锅惨叫一声,扔了“刀”,捂着脚踝,坐倒在地;
“怎么了?”桃夭子问道;
“脚,脚折了!”
原来洪锅方才大力扭动脚踝,旋转全身时,由于筋骨脆弱,不堪重负,导致脚踝部分筋骨扭折,还未伤人,便已自伤!
“劲力不足,则身法缓慢,力量微弱!而筋骨肉身太弱,招式则难以施展啊!小子,你身子还是弱了!“桃夭子道;
“那怎么办?”
“勤练筋骨,加强劲力,你定能练成杀招,现在,你先疗伤吧!”
“哦!”洪锅应了一声,便包了脚踝。
稍后,桃夭子又化作一道青光钻入树心中。被其魂魄附着的树人也瞬间倒下,散落一地。那些组成树人的,原本饱满尚且富有生机的树枝顷刻间仿佛被侵蚀了生命,变得又干又瘪,枝头的数片绿叶也急速枯干,化作焦黄的粉末,散落在颇有些阴寒的穴风之中……
洪锅看着那堆枯败的树木,心有余悸。以盘弧式睡下,经过一夜疗息之后,第二日便觉脚踝伤痛好了大半。
清晨,洪锅完成晨读识字的课业后,正要起身出洞,去为桃夭子打水,却被桃夭子叫住。
桃夭子让他用布条系上几个香瓜大的石头,绑在小腿之上,不得取下,用来练习脚劲。
由于双脚绑了沉重的石头,洪锅行动、干活和练功时更加废力,御风术与两仪刀法一通操练下来,则异常疲惫,脚底也磨起了水泡。
山里长大的孩子并不娇气,洪锅寻了根木刺,将水泡挑破,随后便又开始了识字的课业,以便能阅读卷轴。
早在桃夭子装作老陶,在零叮村休养时,洪锅便开始向老陶学习识字了,不为别的,就为能读懂老陶珍藏的那些记录男女之间切磋武艺的好书,所以其中好处,洪锅早已明了。老陶曾说:这种书他只不过是收藏了沧海一粟,世间仍有无数更加精彩绝伦之本。为领略更多精彩,洪锅学起识字来,也甚为努力,长进飞快。
转眼间,太阳渐渐落山,洪锅给师父浇了水后,便盘腿打坐,以凝丹式凝聚真气,约莫三个时辰后,这些真气转化为充沛的法力点亮了洪锅的小周天。
此时天色已晚,洪锅正要睡觉,树洞中却又传来桃夭子的声音:
“来!双手握住我这根,吊着睡!”桃夭子幻化飘出,指向从其本命桃木上伸展出来的一根粗壮树枝道。
洪锅走近,将双臂搭在树枝上,双脚离地挂住道:“师父!是这么睡么?”
“对!想学砍人,就得多受点罪!这叫”吊臂“!练好之后,包你膂力过人!挥刀凌厉迅猛!早点睡吧!哈哈哈!”说罢,桃夭子打了个哈欠,遁入树心之中。
吊了近半个时辰后,洪锅双臂筋肉如同撕裂一般疼痛,豆大的汗珠从洪锅两颊滑落,他忍受不住,感觉已到极限,便跳落在地。
“小子!你这样偷懒!几时能练好刀法?”树洞中,蟠桃状的树心亮起,发出桃夭子的声音。
“师父!我都吊了半个时辰了,实在是扛不住啊……”
“既然如此,我替你扛呗!”桃夭子说着,魂魄化作青光从树心中游走泛出,便要上洪锅的身。
洪锅想起那日被附身后枯败的树枝,生怕再减阳寿,忙道:
“别!别!师父!这种事不劳您操心了,我自己来!”
说完,洪锅很不情愿地又攀上了树枝,双臂挂在树枝上,闭上眼,努力睡去……
又过了一阵,洪锅双臂疼痛如火烧一般,实在受不了,便使出御风术,暗暗运起法力将足底的空气固化,脚底仿佛踩在硬物上,手臂疼痛稍缓……
“小子!这么敷衍,当我不存在啊!”
一股青色的幽光从树心中泛出,化成一张狰狞的脸,双目死死瞪住洪锅;
洪锅吓得脊背发凉,连忙将脚底法力散尽,慌忙地赔礼道:“师父!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桃夭子叹了口气道:“你本事练得好与不好!还不都是在你身上!嘴上天天喊着报仇,练功又吃不得苦!真是个废物!”
“师父说得极是,徒儿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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