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青伸手拍了拍一人肩头,那人猛然回头,先看见对方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孩子,有些生气,这天都快黑了,走路上被猛然拍一下,也怪害怕的。
不过定睛一看,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衣着却甚是不普通,也便不敢得罪,皱了皱眉,问到:“何事?”
寻青声音不大,却是充满了期望,问到:“请问……这里是三锁村吗?”
“是啊,怎么……”那人还不说完,寻青便已经向着下山的路跑去了。
胡来一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追着寻青跑着。
寻青虽然天天在山上上窜下跳,不过到底是女儿身子,还没跑出去多久,就停在一颗树旁,喘着粗气。
胡来倒是毫无感觉,疑惑问到:“怎么了,突然跑这么快?”
“我……我要再回去……查证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么天行布庄案子,就……大有进展了。”
“是什么?”胡来也开心了不少,问到。
“三锁村,王浩哲,这个人就是答案!”寻青卖了个关子,说到。
旅馆之内,寻青翻出了,那查抄贾家的账本,仔细寻找,终于在一页里边又发现了王浩哲这个名字。
上面赫然写着:“三锁村,王氏王浩哲还四十七两。”底下落的日期是今年四月。
胡来恍然大悟,这天行布庄的案子,如果是旬州的商户参与其中,那必然是会赚钱,这笔钱怎么让它变得真的像是赚来的,有很多种方法。
最方便快捷,还不留下一点点痕迹的,便是像贾家这样,把这笔钱放在还钱的人之中。
妙啊,这么一来真的是不在账目上留下一点痕迹,除非有人连还钱的人是否存在都要查个彻底,但谁又能想到这些呢?
如果天行布庄真的是贾家在背后操持的话,那可是赚两遍的划算事,因为天行布庄的钱很可能不是黄掌柜带着跑了,而是流进了贾家的口袋里,一大堆人投给天行布庄的钱已经到了贾家手里,那些从贾家借钱的人,却仍然要给贾家还钱!
阴险狡诈如斯。
“另外,我不觉得陆参军会把我的目的告诉给行派。”寻青补充到。
“为什么?”胡来刚刚想通前一点,就又被问了个一脸懵。
“首先,这块牌子陆参军一定看到了,四品职权,三品俸禄,不比他一省参军小多少,他知道行派的做事方式,所以一定不会这样做的,第二,我觉得陆参军作为知派的人物,不会这样草菅人命的。”
胡来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说到:“别把人想的太简单,吾可是吃过这亏的,另外,要是不是陆参军,又有谁告知了行派呢?”
“这个人多半在贾家,并且心里十分明了我们去查账的目的,在旬州之内,却又和朝廷官员,甚至是行派联系很大的……”
胡来猛然想起什么,惊声说到:“贾家的那个长子!”
“对了。”寻青回答道。
“那天行布庄的黄掌柜又会去了哪里?到处都查不到。”胡来问到。
“以行派的仅仅是因为我们在查这件事便派人袭杀的做事风格,你觉得他们会留下后患吗?”寻青回答到。
明日只要照着贾家账本上的还钱名单一一查找,找出那些子虚乌有的人物,便能大概知道贾家到底从中赚了多少钱。
只是接下来怎么查便又是一个难事了,范围已经锁定在了贾家之内,可是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查呢?
告知官府?陆参军是说过他不会管这件事,但同时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他也不会帮忙,只能凭借着旬州州牧手下的力量,一州的分量自然是要比贾家重不少的,可是背后的行派,又该怎么处理?
自己先查出来整理完线索或许会更好一些,只是手上的这个牌子,恐怕就没有这么大的权利了,现在去查,也就等于是把和贾家的恩怨摆到了桌面上,直接对峙。
那背后的行派,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行派既然这样做了,那么在朝堂上为了说出来的话有些份量,那么云瑞之内,肯定不止一件像天行布庄一样的事情。
那么只要一件事情败露,整个全国之内的相似之事都会被怀疑,那么寻青便是彻底打乱了行派的布局,这个时候的行派还会留手吗?
这之外,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肯定不是打破行派的布局,而是查出来天行布庄的案子,这个度,实在太难把握了。
另外只是查出来天行布庄的案子,而且故意不把这件事和行派联系起来,那岂不是意味着云瑞其他地方类似的案子,受苦之人便要白白受苦了?他们的不公事便对她寻青来说不重要了?
寻青叹了口气,又无奈趴在了账本上,
知之却不知如何行之,难也,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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