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说书的第四天。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午休时间到。
白苒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正准备忙里偷闲地打个盹儿。小二走过来,手里托着个托盘。
“小苒,帮忙把这坛酒送到楼上三号房间,就是上楼左拐第三间,记住了!哎,实在太忙了,人手不够,感谢感谢。”小二把托盘放白苒手里一放,就赶紧跑去招呼客人了。
托白苒的福,酒楼生意果然火爆了起来。
看着手上的托盘,白苒无奈地起身。大家都是同事嘛,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
二楼楼梯右边的第三间雅间里,宫玥正斜躺在软榻上,微皱眉头,脸色有点苍白,仔细一看,神色似乎有些痛苦。他对羞花招了下手。
羞花麻利地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拧开盖子,取出两粒色泽黝黑的小丸,递给宫玥。
宫玥伸手接过,苦涩的小丸被咽了下去。闭月早已狗腿地端着备好的温水,送到主子跟前。
“主子,这......”羞花担忧地问。
“不碍事,暂时还能压制,那臭道士也该回来了吧。”宫玥缓缓道。
羞花眼皮抽了抽,啥臭道士啊,主子,你没有尊师重道的觉悟吗?那可是你师父,你师父,你这身深不可测的功夫是谁教的,啊?谁教的。人不能忘本啊,主子。
“回主子,道长说他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心里疯狂吐槽的羞花,脸上一本正经。
“沉鱼发来消息,似乎,地点和你丢失的玉佩有关。宫里那位应该也查到了这个线索,定王殿下来青州也是为这东西而来。”羞花接过玉瓶,放在桌上。
“通知沉鱼,继续查,密切关注宫里动向。”宫玥说完,疲惫地闭上双眼。
说来也是怪啊,那玉佩从小就在主子身上,当年那事后,主子失踪了三天,找遍了帝京,也找不到主子。第三天,主子莫名其妙地躺在王府院子里,满身是伤。
醒来后,对失踪的这三天发生的事,似乎啥也记不起来了。那从小戴在主子身上的玉佩,也神秘地消失了。
这些年,木阁出动那么多人力物力,也遍寻不着。到是在搜寻中,意外地发现那东西似乎和前朝的什么秘密地宫有点关系。
羞花偷偷瞅了一眼宫玥,垂下了眼。当年那事后,主子就养成了对任何人都淡漠疏离的性子了。就定王殿下算个例外,不过主子和定王的关系......挺扭曲!
白苒端着托盘,上楼梯,右拐,没错,右拐,白苒从小就总是犯这个错误。一年级都分不清左右,后来好不容易分清楚了,还是长期习惯性搞错。她迈步向第三间屋走去。
榻上的宫玥突然睁开眼睛...
闭月一闪,人已不见,门外传来哐当一声。
两秒钟后,白苒被闭月架到了宫玥前,手里已没了托盘,背心里抵着一把冷冰冰的刀,时刻提醒着她,她摊上事儿了。
看到白苒,宫玥意外地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冷漠,走到白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白苒脑袋轰的一下,这不是那天水下那个蛇精病吗?他怎么在这里。
她属于娇小萝莉型,个子不高,但是身材比例极好,所以往往没人去注意她的身高问题。
但是他一靠过来,身高的落差,就赤果果地提醒着她一个事实:她,就是个十足的矬子。
一片阴影覆盖下来,挡住了白苒的视线,这人也太高了,这让她在这个环境下,很没安全感。
没事长那么高干啥,浪费粮食。我是矬子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白苒表示对这个身高差很是不满。
“背后主子?”宫玥盯着白苒,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什么竹子?我是来送酒的。”白苒莫名其妙。
“主子,这八成就是一个细作!”闭月把匕首又往前顶了顶,锋利的刀尖刺破了她的外衣。
“杀了。”宫玥似乎再无兴趣询问,转身躺回榻上,闭上眼。
“小月月遵命。”为了不脏了主子的地盘,闭月抗起白苒,就要出去。
“等等,杀人也要给个理由啊?还有没有王法啊。”白苒挣扎着。
“本王杀人还需要理由?”宫玥嗤了一声,声音凉淡如水。
得,原来是王爷之类,果然,在这古代,是人命如草芥,王权大如天。
“别别别,王爷你好,小的就帮小二送个酒来,不想打扰了你。实在不好意思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呗,再说,杀了我,你腰又不会更细点。”白苒抬起小脸,一脸傻白甜的笑。
宫玥一默,这丫头讲话怎怪怪的,脑子有问题?
白苒再次扫了一眼宫玥那腰,啧啧,真好看啊,好细!
好想……摸一把。
闭月斜瞟着她扫在主子腰间的眼光,拿刀的手似乎抖了抖。
“想死?”
宫玥掠了过来,捏住了白苒的下巴,她的眼光让他想起那天在水下被她捏了又摸,心里一阵怒火冲起。
室内异常安静,安静地甚至有些压抑,白苒觉得,这空气都仿佛似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绞住了,似若有了实质,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将人心纠紧,心跳不由跳得更快。
“哥哥,有话好商量,打打杀杀多不好,你看你长得这么美,动手多破坏形象啊。”白苒仰起小脸,笑得又甜又狗腿,两个浅浅的梨涡溢出满满的求生欲。
羞花在旁边有点不忍直视。这狗腿的笑容,怎么比小月月还狗腿。
“是吗?那,给个不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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