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面子?您是哪位啊?瞧你人长得不大,说话口气倒是不小!”
齐蕴灵转头看去,发觉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半大孩子。
后面还跟着个粉雕玉琢,瓷娃娃似的小丫头。
两人岁数加起来,估摸着都没成年。
“燕还真!你别多管闲事!寒沙二哥那笔账,咱们后边再算!”
看到陆沉出来劝架,燕平昭丝毫也不领情,摆手说道。
“我说昭少爷,你真有把握赢这个齐阀的小子?到时候把燕阀家传武功输给外人,你猜阀主会怎么罚?”
陆沉完全不恼,反而笑眯眯地把燕平昭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你二哥燕寒沙只是打了我一掌,就被抽了三十记鞭子,现在还躺在床上。”
“倘若换成丢了《钓蟾气》这等大事,你这双腿未必保得住啊。”
燕平昭面皮一抽,身子下意识颤了一下。
他知道父亲治家极严,最为看重规矩。
谁要是犯了家规,绝对没有好下场。
“我未必会输!”
燕平昭仍旧嘴硬,可底气已经不足。
他二哥被抽了三十鞭,皮开肉绽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呢。
“其实吧,现在你们两个都是骑虎难下。”
陆沉循循善诱,引导着节奏:
“你要是把《钓蟾气》输给齐蕴灵,不仅燕阀颜面尽失,自己还得受责罚,轻则挨鞭子,重则打断腿。”
“反过来,齐蕴灵输给了你,赔掉一颗独角大蟒内丹,以后见你退避三舍。”
“齐阀脸上肯定挂不住,如今正值四阀商讨大事的节骨眼,到时候出了问题,你还是要被责罚。”
燕平昭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敢情不管输赢,自己都没好果子吃?
“那我该怎么办?”
他忍不住问道。
“依我之见,你不如请人代打,便于甩脱责任。”
陆沉给出建议。
“你想跟齐蕴灵赌斗?”
燕平昭愣了一下,迟疑道:
“有伤在身的情况下,你未必是他对手。”
陆沉胸有成竹,自信道:
“输赢是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倘若我败给了齐蕴灵,输了《钓蟾气》,阀主问起来,你只推脱给我就是。”
燕平昭有些心动,他想到自己跪在家族祠堂面前受罚的场景,心头胆气先弱三分。
那齐蕴灵有一手飞弹投掷的暗器功夫,实在令人忌惮。
“我说你们磨磨唧唧说什么呢?到底打还是不打?”
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的齐蕴灵,眉宇之间闪过不耐烦的神色。
“好!燕还真你要是能胜过这小子,以后……燕阀有我罩着你!”
燕平昭心下一横,干脆说道。
“那个无关紧要,暂时不谈,咱们先把代打费用说好。”
陆沉一手勾着燕平昭的肩膀,一边计算道:
“若把《钓蟾气》折算成银两万金不止,看在大家都是同族兄弟的份上,我也不要多了。”
“让我看一遍这门武功,然后再收你三百两代打费用,当然了,那颗独角大蟒内丹也得归我!怎么样,是不是很公道?”
燕平昭睁大眼睛,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钱庄?而且《钓蟾气》是我长房家传武功!”
陆沉言辞恳切,语重心长道:
“我也是燕阀中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说了,我为了保全你昭少爷的面子和尊严,这才带伤上阵,情义值千金啊!”
燕平昭无法反驳,甚至觉得有点感动。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平日的死对手给自己解围。
“三百两银子我一时半刻拿不出来,但我燕平昭说话算数,绝对不会赖账!”
陆沉点了点头,表示相信燕阀嫡系昭三公子的人品。
然后,转头走向渐渐失去耐心的齐蕴灵。
“齐少爷,我刚才跟昭少爷谈好了,这场赌斗由我代他出战,你看如何?”
齐蕴灵斜睨了一眼,轻蔑道:
“怎么,燕平昭输不起?所以叫一个半大孩子上场?你才几岁,练了几年功夫?”
陆沉不以为忤,反而笑道:
“今年七岁,练了两年。不过我觉得手上功夫如何,还是要打过才知道,齐少爷以为呢?”
齐蕴灵闻言略感诧异,缓缓点头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只要燕平昭愿意把《钓蟾气》拿出来当赌注,换谁我都没意见。”
他早就听说燕阀有一门家传武功,精研气劲流转、气血变化,一直想要借来看看。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自然不可放过。
“你叫什么名字?”
齐蕴灵挑了挑眉,觉得这半大孩子眉眼稚嫩,气势沉凝,不像是普通之辈。
“燕阀二房,燕还真。”
陆沉咧嘴一笑。
“我记住了。你等会儿可要小心,小爷跟人动手从不留情!”
齐蕴灵隐约觉得耳熟,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他大概是看陆沉年纪小,比斗之前特意出声提醒道:
“我会一门掌法,名为《沧浪劲》,讲究变化多端,滔滔不绝。还有一门指法,叫《千芒指》,以虚击实,碎金断玉!至于暗器?你未必能逼我用出来。”
陆沉颔首,表示自己记下了。
看他神色轻松,齐蕴灵不禁暗恼,也不多说,脚下步伐急行。
右掌翻出,直切中宫!
陆沉依旧是用燕阀武功《十二形拳》做起手势,脊柱如龙翻腾,浑身筋肉收紧。
身如猛虎下山,携带着一阵劲风,撞上身强体壮的齐蕴灵。
啪!
一声脆响。
犹如鞭炮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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