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溟渊可有异动?”北辰看着坐定的玄武,沉声问道。
“禀神君,这一月间并未有人靠近苍溟渊,且白骁被撤回来后毫无异样,也未见他接触何人。倒是日前,魔君荼殇曾离了魔族去了凡界一趟,安插在魔界的神将因怕被荼殇察觉,未曾敢跟近,但折返后的荼殇似乎受了重创,却不知是被何人所伤。”
惊鸿下界,荼殇紧随其后,显然对方已然知晓她有玄仙之血护体之事,果然动用了弑神枪。只是,又是谁救了她一命?此事,不论如何,魔族是脱不了干系了,而天族勾连魔族之人究竟是谁?
北辰如此想着,缓缓端起茶盏,沉声道:“将之前派去妖族和魔族的人尽数撤回,只留一个得力的,暗中盯住魔族的动向。”
顿了顿,北辰又道:“另外,设法让荼殇知晓,天族将加固六魔的封印,你点一队人,我们折日去往苍溟渊。”
玄武听道:“神君,此事可是有了眉目?”
北辰眉头微锁,“昊天塔无故松动,阵法和法器本身没有问题,如今也排除了外力相助,那玄机便只能在六魔自身。”
玄武略一沉思,看着北辰惊疑道:“神君是说,当年六魔提前便已知晓我们将用昊天塔封印与他,故而提前做了防备?”见北辰不置可否,又道:“如若果真如此,天界岂不是有人勾连魔族?”
“探过六魔再下定论吧!若果真如此,此人勾结魔族恐怕图谋不小。此事非同小可,暂不可与第三人知晓。”
北辰说完准备起身,见玄武欲言又止,又稳住身形道:“可还有事?”
玄武微微颔首,犹豫道:“神君,又到了灵巫族为天君侧妃炼药的日子,我怕窫爻兼顾不来,可否,等丹药出炉我们再动身?”
北辰起身道:“你去安排吧!那续魂丹七日便可成,等等无妨。”
灵巫山,窫爻推门而出,今日,她一改往日装束。一身黑色劲装,袖口紧束,衣摆及靴,寸许宽的腰带束出她纤长的腰身,领口处,可见雪白的中衣打底,衬得她修长干练。一头乌黑的长发更是高高束起,同往日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侍女鸢儿看着自家少灵主在房中闷了一日,终于肯出来了。正感到高兴,可是当看到她这身装束时,眼泪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只因在灵巫族,女子若穿黑露白,便是立誓永不婚嫁。
鸢儿跑上去拦住窫爻,就要将她往回拖,“少灵主,你别这样,我们回去换衣服。”
窫爻拉住鸢儿,两手扶着她的双肩示意她冷静,鸢儿定定地看着窫爻泪流满面,窫爻只给了鸢儿一个淡然的笑便走了出去。
去往丹房的路上,灵巫族族人看见窫爻如此,个个惊疑。一个身着黑衣,又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走过来拦住窫爻道:“爻儿,你可想清楚了?”
此女正是灵巫族十二巫长之中排行第六的六巫长,也是十二巫长中唯一一个女子。窫爻自小没有母亲,她待窫爻极好。
“真姨,”窫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可是见到灵真,只一声真姨唤出口,眼里就蒙上一层水雾,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了母亲一般。
灵真和鸢儿一样,拖着她就要往回走,“跟我回去,把衣服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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