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个家……这个家她回来了,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她才不屑与这对夫妻再纠缠什么。
他们冷落她,不来烦她,才好呢!
李胤从叶老夫人手里接过帕子,走去屋角的脸盆架旁,揽起衣袖,在红铜脸盆里将帕子搓洗几下,绞干拿回来,递给叶老夫人,“母亲,您真的多虑了,关氏心里一直很敬重您,怎么会有旁的想法呢?”
叶老夫人将帕子接到手里,叹口气:“什么多虑不多虑的,我老了,也想不了什么,只是令之啊,人家家的闺女那也是掌上明珠一般养大的,可嫁给你以后,有享过一天的福吗?我这个黄土埋半截的,如今没拖累她就已经是造化了,又怎好再说人家什么?”
李胤立在旁边没说话,反正他说一句,老太太能讲出来十句驳他。
叶老夫人回头看了看孙女,继续道:“可你是我生的,令之啊,也别怪阿娘说你!你自己瞧瞧,瞧瞧这孩子都病成什么样了?你还说她没有大碍,那什么才是大碍?”
“才满四岁的小人儿,踩着杌子在灶台前给自己烧水喝,你想想,这孩子得多懂事?咱们李家上下,再没有一个似她这样懂事的小辈儿了,你这个做爹爹的怎么就不心疼?”
说着,叶老夫人心里一酸,又落起泪来。“你瞧瞧这额头给磕的,这要是破了相,以后可怎么办!”
李胤急忙跪下,劝道:“母亲,您消消气,儿子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你既然知道错,就该好好心疼心疼自己的骨肉!为她的前程想一想!”叶老夫人擦着眼泪,哭得伤心。
李胤犹豫了一下,终于温声和语地道:“母亲,弦儿是我……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疼她呢?
“只是这孩子还小,您瞧,她看她阿娘平日里做饭的样子,就学着玩的,哪能真知道烧水?小孩子心性,贪玩,这病也是她顽皮闹出来的,您别太担心了,要是急坏了身子骨,儿子怎么跟爹爹的在天之灵交待呢!”
听李胤软了语气,叶老夫人终于抹了眼泪,把儿子扶起来坐下,“好端端的,跪什么?你是我生的,我还能恨你不成?阿娘是为你的骨肉心疼啊!
“你说她是贪玩,那这几日,你媳妇回了娘家,你又在什么地方?怎么就把她一个小孩子锁在家里?”
李胤这回没说话,他转身从炕上又取一块帕子,拿去脸盆里绞了一遍又一遍,才抬头道:“儿子本以为弦儿是跟她阿娘一起回了岳丈家,这才去慈宁寺吃了一日斋饭。”
李胤走过来,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母亲您是最知道弦儿的,这孩子一贯是个贪玩的,我走的时候还特意叫……特意在家里寻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锁了门,现在想来当时该是躲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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