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见,那就去会一会那个人,当面锣对面鼓地问清楚不就行了。”
一个怀里抱着一只雪白大鹅的少年,撅着嘴对骆慈说道,“我就是被我爷爷困在这村子里了,否则,我早就去你说的那什么金佛山瞧瞧,我还想去东海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仙岛。你不一样,你一个人生活多好,”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连忙吐吐舌头,“我的意思是你很自由,想干嘛就去干嘛。”
少年人妄想仗剑闯天下,中年人痴心掘地挖宝藏,老年人四大皆空当和尚。
骆慈像看白痴一样瞥了一眼少年,“杨青,你好歹也是个中学生,能不能别总是抱着那只大鹅。我不是担心别的,我是怕你一不小心把那只大鹅勒死了。”
“我有什么办法,”杨青委屈巴巴地大叫起来,“我爷爷说了,鸡养大了变成鹅,鹅养大了变成羊.....”
骆慈斜着嘴巴笑道,“那羊养大了呢,又变成什么?”
“那不知道,我爷爷没说,只说我什么时候拥有一头羊,什么时候就能离开村子,”杨青捶胸顿足道,“可是,我去集市把鸡卖了换成鹅的时候,那个奸商给我的是一只公鹅!我就是养到老死,那也换不到一只羊啊!”
“哈哈哈,”骆慈捂着肚子大笑道,“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两块五买的汽水吗?你直接买一只羊不就好了,何必苦兮兮地养着这只大胖鹅呢。”
“算了吧,”杨青放下手中的大鹅,两只手捧着脸蛋叹息道,“这方圆百里所有集市里的摊贩哪个不知道橘子村的杨大爷,我要是花钱买一只蒙混过关,不出一天就有大嘴巴捅出来,那我这辈子都甭想离开橘子村了。”
“哎,”骆慈也捧着脸坐在杨青旁边,叹了一口气,“每个人身上都有牵绊啊,谁都别想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杨青疑惑道,“你这话里有话啊,周节当真是被人害死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骆慈目光幽幽地说道,“这件事绝对不会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终究不像我们班上有个家伙一样,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后来仔细回想起来周节尸体的样子,还有打捞尸体的地方,疑点那么多,我居然都给忽略了。”
“这很正常嘛,好朋友去世了,难免心情低落。别说是人,就我以前养的那几只小鸡仔,死一两只我都难过得不行。你说的这些,可有和警察说过?”杨青正色道,“我听说当时和周节见面的那个嫌疑人早就被警察放出来了,你为什么不去找警察聊聊,把你觉得有问题的地方都说出来,这样不是更快能查出真相吗?”
“暂时还不需要警察插手,我即便将我的猜测告诉警察,也没人会当回事,一来没有证据支撑,二来我只是个学生,”骆慈摇摇头说道,“别人只会当作是小孩子的胡思乱想,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与其如此,我不如等把所有证据都找齐了再去,铁证如山,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杨青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们村上的人和周节的死有关?”
骆慈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别狡辩了,”杨青瘪着嘴说道,“我们虽是一个学校的,却不是一个班的,以前咱俩可没什么交集。你最近打着来看周家兄妹的幌子,一直在我们村溜达,还经常找我爷爷唠嗑。然后又故意接近我,不就是为了从我这多套些话么。”
骆慈的喉结蠕动了几下,想要说点什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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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任何解释都很苍白,就好像故事里掩耳盗铃的人被当场抓获一般,尴尬到无地自容。
杨青右手搭在骆慈肩膀上笑道,“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告诉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和我做朋友,但是对我来说,只要认定一个人,那就不会改变。况且,周节也算是我的朋友,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我也不想他死不瞑目。所以,有什么想问的,以后不用扭扭捏捏,直截了当地问我就好了。”
“其实,能从你这打听的我之前都问得差不多了,”骆慈一脸歉意地说道,“再往后,就该正经地和当时在场的人碰一碰了。”
“你想和谁聊?”杨青挺起胸脯说道,“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去问。实在难啃的硬骨头,我让我爷爷出面,在橘子村,他的话还是好使的。”
“暂时不用,”骆慈吐出一口闷气,近日来对杨青的愧疚之情郁结于胸,而今话说开了,心里的乌云也散开了,“我就是随便和他聊聊,探探口风,让你或者老爷子去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嗐,也是,人心隔肚皮啊,”杨青鼓起腮帮子道,“不过,有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不然你就是没拿我当朋友。”
“放心吧,”骆慈笑道,“需要你出马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杨青站起身来,拍拍手,重新抱起大鹅,“我先回去了,不然一会老爷子回来还是冰锅冷灶的话,指定又会指桑骂槐半天。给周家小妹送了书,你也快回去吧,少走夜路,不稳当。”
“啰里吧嗦的,”骆慈敷衍地摆摆手,“快回去当你的伙夫去,难怪学校的人叫你‘羊伙夫’,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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