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杨伢子是县丞的远房亲戚,他那里的人九成都是从流放塔里偷出来的,县丞给帮着改了户籍,然后让杨伢子倒卖进山里的,你看看,这个孩子的户籍上盖的黑章,他拿着这个户籍根本出不了永安县的管辖。”
陆霜霜只当那少年有可能是被人拐卖的,没想到竟然是罪犯。想到那少年柔柔弱弱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事被流放到蜀州的。
不过这户籍出不了永安县估计也是害怕他们逃出去吧,若是被人知道自己以权谋私贩卖罪犯,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那孩子现在可还好?”
陆霜霜点了点头,“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就是身上还有不少伤,得养一段时间。”
“那就好,既然买回来了就让他在村里住下吧,以后你也有个照应,不过你得把他看好了,可不能让他跑了。”
“放心吧,他既然是罪犯,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村长点了点头,十分赞同。这个生意能发展起来,主要还是一部分的罪犯自己也心甘情愿,与其在流放塔里做一辈子苦力,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鞭子刑罚,不如被卖去一个好人家,至少吃穿不愁,也能平安顺遂过完后半辈子了。
“你把他的户籍给我,明儿个我去镇上将他的户籍落到你的名下。”
“多谢村长。”
“客气啥,上次还没谢你的野鸡呢。”
上次村长家媳妇儿生二胎,就现在村长怀里抱着的小子,陆霜霜刚好上山去打了两只野鸡回来,想着平日里村长对她多有照顾,就送了一只过去,没想到村长一直记到现在。
告别了村长,陆霜霜径直回了家,在柴火堆里捡出来一块木板用柴刀劈成了两块,然后将陆阳的旧衣服裁成了布条,进到房间时,那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只是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应该是陆霜霜走了,他又哭了一场吧。
想起卖身契上的名字,陆霜霜问道:“你是叫白瑾吗?”
少年点了点头。
若是如村长所说,应该犯罪的白瑾已经被县丞找了个原因报了死亡,然后给他落了个永安县的户籍吧,居然连名字都没有改,这县丞真的可谓是胆大包天了。
“我先给你把手接上,断了有些日子了,骨头已经长歪了,得先拧断再接上,有点疼你忍着点。”
白瑾神色不变,似乎毫不在意,对他而言,这种疼痛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陆霜霜将被子掀开,露出他的上身,白瑾这才看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虽然腰上和腿上都缠着布条,但是那啥还是等于没穿,他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又动弹不得,倒是一直没注意到这点。
陆霜霜正握着他的右手专心的检查骨位,神色如常,但他却觉得羞愧难当,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怎么这么烫呀?”
发现他的异样,陆霜霜摸了摸他的额头,以为他高烧又复发了,赶紧打了盆凉水进来给他擦身体,这不擦还好,这一擦白瑾更是羞愤难当,被一个女的看光了就算了,如今还被摸光了,只觉得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我没事。”
白瑾艰难的开口,眼神闪闪躲躲不敢看陆霜霜,陆霜霜手下一停,突然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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