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酒颠本不是这样的。他还能回忆起,五六岁时,常常能发现酒颠一人饮酒时偷偷流泪的样子,喝醉时放肆舞剑的神采。但是这几年来,酒颠变得越来越懒散,越来越没有生气,和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使唤他到镇子上给他买酒。
看着自顾自己吃菜喝酒的爷爷,云亦没好气的道:“不等我把饭做好,你就不起来是吧?”
“没饭吃,我起来干嘛。”酒颠振振有词,同时还不忘夹了一块菜。
“除了睡,就是吃,撑死你算了!”除了翻白眼,云亦别无他法,谁让这人就是他在这世人唯一的亲人呢。
酒过三巡,灯火摇曳,酒颠夹菜时突然发现云亦手上有伤,把脸一沉,淡淡问道:“手臂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像是不在意的随口一问,但是低头时眼神中带着的杀意,竟和二十年前的酒仙一般无二。
似乎酒仙并未沉沦。
“哇,怎么肿成这样?”云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肿的很厉害,奇怪的是他并不感觉疼。云亦解释道:“没什么,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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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和人赌钱来着……”
于是,将在镇上的发生的事七分真,三分假的说了个大概,把自己出千和被萧毅搭救改成熊二等人输不起耍赖,自己和他们英勇搏斗后负伤获胜。
知道只是和小混混打架,酒颠放松了下来,眼中杀意退去,重新布满酒气。但是知子莫若父,云亦说的话他一点也不相信,哼了一声后,一语道破:“肯定是你赌钱的时候手脚不干净,不然人家怎么会要打你,而且肯定是有人帮你才没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
吹牛被人当场戳破,云亦没有生气,甚至不觉得尴尬,毕竟十几年来爷孙斗嘴简直家常便饭,这种程度简直不值一哂。
云亦没有狡辩,抱怨道:“要不是你不许我修炼,我怎么会被人家打得这么惨?”
果然,他得“废柴”之名并不如传言那样是体质问题,而真的只是因为酒颠不准他修炼。
正如前言,在如此关头,不论是大义上人族的生死存亡,还是小利上的个人建功立业,都让人十分难以理解一个爷爷居然不准自己的孙子修炼。
可是酒行风偏偏是如此。从小到大,孙子调皮捣蛋可以,逃课偷玩也行,甚至偷鸡摸狗,坑蒙拐骗都行,唯独就是不准他修炼。这么多年,酒行风只打过云亦一次,就是云亦八岁那年偷偷修炼被他发现了。
不但动了手,而且下了狠手,一顿毒打,一次就把云亦打的安安分分学医,老老实实做菜。
值得一提的是,他每日偷偷摸摸的修炼,常常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且没有任何人教他吐纳和运气法门,全靠自己摸索,竟然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突破到人界一段。
也正因为突破才被酒颠发现了。
普通人刻苦修炼,突破到人界一段也大都需要将近一年时间。他这个速度,可称得上天赋异禀了。
云亦丢下筷子,发愁的叹了口气道:“爷爷,我都十八了,按照法令,得去参加集训。怎么办哦,怎么得了哦——”又像个死太监一般,尖声还拖着长音。
酒颠闻言一愣,没有回答,喃喃自语起来:“十八了,已经过去十八年了,真快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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