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陈青牛竟伸出双手,摸在了黄东来脑袋上。
陈青牛这辈子除了几次堵上全部家当的拼命,极少有出轨的举止,这一次刚伸出手,触碰到少女师叔,便心知不妙,身体僵硬。
她娇躯微微一震,缓慢转头,死死盯着陈青牛。
陈青牛额头渗出汗水,故作镇定,苦着脸道:“小时候,我娘就喜欢这样摸我的脑袋,说小阿蛮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孩子,所以不管做什么,我都咬牙争取做到最好。”
她平静问道:“修道也是如此,练剑也是如此?”
陈青牛一咬牙道:“正是。”
黄东来依然是反常的平和语调,挑了一下眉头问道:“还不拿开你的蹄子?”
陈青牛闪电抽回那只手。
黄东来站起身,伸了个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招牌式懒腰,思维跳跃羚羊挂角,问道:“你是单手剑还是双手剑。”
陈青牛犹豫一下道:“双手剑。”
黄东来嗯了一声道:“那本座就传你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剑势。”
这才像天底下最娇蛮无双的少女师叔啊。
陈青牛偷偷擦汗,拭目以待。见识过魏丹青两记剑招,已经有一定心理准备,心想黄东来剑道修为大概比较苏剑子还要超出一两筹,加上惊天地泣鬼神的天大评语,应该不至于太寒碜。
黄东来探出双手,凌空摄取两根竹枝,冷声道:“离本座五十步。”
陈青牛立马跑远,站在百步远外。
“此剑招由本座创自莲花座之上,只此一势,可匹敌百道春雷。”
黄东来轻声道,双手持等臂长竹枝,方圆数里之内的紫竹以她为中心,轰然倒向这一点圆心,数万株紫竹几乎要被宏大气机运转连根拔起。
手臂交织数道莹白电火。
“炸雷!”
两条白色雷龙咆哮而出,轰隆声经久不衰,原本倒向黄东来的竹林在道出“炸雷”两字后,猛然反弹,一层层扑压过去,波浪般起伏,一阵阵紫色涟漪。
黄东来所站前方竹林,被炸出两条足够容纳两辆马车同行的路径,长达三百丈。
陈青牛粗略计算,剑芒所及,毁去起码八千棵以上的紫竹。
黄东来抛弃焦黄竹枝,跃上大圣遗音,轻声道:“要做人上人,不居一人之下,唯有自己去开宗立派,走出一条谁都没有踩过的路子。”
陈青牛衣衫仍在飘摇不定,望着两道炸雷轰出的焦土路径,脑海中全是少女剑胚那一剑的风情,起势,出手,收势,加上运剑时气机流传全身的玄奥轨迹,都契合天道。直到黄东来御剑离去陈青牛也不知觉。
等黄东来远离竹海,陈青牛才回过神,猛然发现那两栋竹楼首当其冲,被“炸雷”给彻底铲平了,显然这位少女师叔对他那个胆大妄为的动作还是心有怨气。
陈青牛顾不上这点无关痛痒的损失,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冥想,单手快剑“射金乌”,淳厚雄浑充满机巧的“万钧”,充满天道之气的“炸雷”,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被陈青牛细细咀嚼,消化,扩展,再收缩,陈青牛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如同穷汉步入一座藏宝阁,每一样宝贝都要细细抚摸把玩过去,暂时带不走,也要死命贪婪地记住模样。一昼夜后,除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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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被黄东来毁去,巽竹林恢复如旧。
范夫人来到巽竹林,见到两壶冰冷的炖肉,微微一闻,加上荡然无存的竹楼,以及几缕残留的剑气,便知晓大致缘由,安静站在陈青牛附近,等他冥想引气结束睁开眼睛,范夫人示意他无须多礼,笑道:“你黄师叔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念着白莲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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