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神袛拘役的幽魂过多,在神弃之地,每当夜色降临,阴气过重,就会有幽魂出现,意图残害生灵,更有一些幽魂过于强大,意图夺取生人魂魄,甚至更有传言,在这一片神弃之地,亦有陨落的神袛幽魂存活。
江寒所生存的荒古村,不过是神弃之地外围与外界相连的冰山一角。
“原来是这样。”
江寒终于明白荒古村世代流传的‘天黑别出门’是什么来由。
“古灯拘禁神魂之后灯芯就会变亮,而我能直接利用神魂变强。”
想通这些细节之后,江寒有些小兴奋,还有些小激动。
虽然天黑别出门听起来就很渗人。
可古灯的存在,却注定让他成为夜行人。
练武?
有捷径可走!
神袛?
不知道古灯能不能也能吸走他们的神魂!
……
第二天清晨,江寒习惯性地早起。
推开门,天刚蒙亮,空气正鲜,屋梁下的鸟儿啾啾觅食。
“重生真好啊。”
江寒深吸一口气,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盏盏高挂在连廊和屋梁上的灯吸引江寒的注意,他打量着其中一盏制式特别的灯,好奇道:“这就是荒古村的灭魂灯吗?”
这时,朗朗的稚童声从外院传来,只见几十名孩童站得歪歪扭扭,一名头发霜白的老先生拿着戒尺,神色严肃,一言不发,孩童则背着在荒古村生存之道编写的歌谣:
五更起,莫贪黑;
荒古地,有鬼魂;
遇阻碍,人难归;
觅神庙,灭魂灯;
灯若熄,命归西。
背完后,几十名孩童出了门各找各家,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显得有些怪异。
这些孩童并非江氏族裔,而是荒古村中的其他四五姓人,因为贫穷,一盏灭魂灯又需要极为昂贵的价钱才能买得起,于是为了生存,一些穷人家就把房屋建在江氏族地附近,偷光得以生存。
因为天黑不能出门,长夜漫漫,夫妻闲来无事,荒古村的繁衍倒是异常的昌盛,于是,穷越穷,来江家噌光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的,江家周围形成了一个环状的村落……
训诫先生发现了早起的江寒,主动过来,躬身行礼:“江少爷早。”
江寒对这位老先生有记忆,是荒古村中学识最为渊博也是最为长寿的人,叫吴泰山,于是拱手还礼:“拜见老先生。”
吴泰山已年近一百,耳聪目明,穿着一件粗布麻衣,气色很好,他上下打量江寒几眼,颔首道:“昨日听你爹娘说你病得严重,四处求药,今日一看,气色不错,你爹娘还真是疼你,想来是你爹去关边荒城求得千年茯苓,续了你一命吧。”
不待江寒作答,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未见人,先听其声:“寒儿,你怎的早起了,不多睡会?”
江寒转身,只见一穿着朴素的女人急急走来,双眼饱含溺爱,眼泪眶里转,又是催促身后的丫鬟,略带责备:“还不伺候少爷洗簌。”
说话的,正是‘江寒’的母亲赵孤怜,虽然她穿得朴素,眼角略有鱼尾纹,但其呵责拿捏丫鬟,足见其家母威望气势,至少后家也曾是阔绰过的。
江寒迷糊间,丫鬟小红已拿了丝帕垫脚来捂洗脸。
江寒忙接过脸帕遮脸道:“我自己来。”
“哪能?”
赵孤怜要来帮江寒洗脸。
江寒忙后退几步,心里为难之际又有几分思绪纷飞,最暖是血脉亲情,总之,自己是幸运的,总比重生后孤儿要好许多。
“娘,不用,我自己来。”
“嗳,老先生,你看看,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说茯苓延寿治病,我可不知道咋办了。”赵孤怜先还是笑着对吴泰山老先生说话,后半段又红了眼,眼泪滚落下来。
吴泰山道:“我只是多了一句话,为难的还是你们,江寒这孩子病既好了,气色也不错,时机合适,有些事要趁早办了。”
江寒听得稀里糊涂,赵孤怜却是勃然大怒,瞪眼叱道:“老东西,刚夸你来,大清早不知道说人话,快走,快走!”
说着,拿起旁边的扫帚就开始驱赶百岁老人。
江寒准备去劝,吴泰山身子硬朗,硬是从扫帚下逃生溜出门外,一旁的丫鬟小红噗哧笑着,露出两瓣小虎牙,江寒看向她,她却咻的一下红了脸,埋头把两手指撺在一起,复又抬头偷看一眼江寒,溜的一跺脚,把洗脸盆水打翻,慌慌张张的跑没了影。
“神经病。”
江寒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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