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渡穿着平时练武的长服,站在最前方,颇有几分威严,不远处的树下,墙根下,则是站着村里的普通人,一双双眼睛痴痴的打量着自家的孩子。
村里的老夫子吴泰山捏着一个破旧的葫芦,微醺的瘫坐在墙根下,快要下山的夕阳照在他袒露的橘皮肌肤上,打了个酒嗝儿:“小子们,来来来,且饮一杯酒,都活着回来。”
一时之间,有人端着碗盏,盛满一杯杯烈酒。
江寒也学着别人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下意识的摔碗在地。
哐哐哐!
颇有些江湖草莽下山的味道。
可周围却渐渐传来抹泪呜咽的声音。
“出发!”
江野渡将手中雄鸡斩血祭地,在地面划一道血线,荒古村的武者,一个个跨过去,默默的向城主方向走去。
“活着回来。”
江野渡往每一个人的发髻上系一根鸡毛。
轮到江寒的时候,他把最长的一根鸡毛放在江寒的髻上,解下腰间的佩剑递过去,说道:“给你,回来还给我。”
“父亲保重。”
江寒双手接过剑,转身跟上大部队。
身后传来荒古村人的哭泣声,久久不绝。
夕阳在一点点的落下。
虽然一村之中彼此都熟识,可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当巍峨的荒城城墙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站住!”
戍守城门的守卫止住了队伍。
打头的武者道:“我们是荒古村的武者,应城主令前来。”
守卫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放!”
正要放行,这时,一匹枣红大马从里面奔来,打头的正是丁封,他勒住缰绳,往人群中的江寒瞄了一眼,道:“尔等来迟半个时辰,多值岗一夜!”
“什么,凭什么呀,天还没黑,根本没迟到”
顿时,人群中有人开始抱怨。
“噼啪!”
丁封手上的鞭子突然挥出,将说话的人卷出来。
“你,多值岗两夜!”
一下子,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还有人有异议?”
江寒感觉到丁封锐利的目光向他看来。
江寒沉默。
他心里明亮如镜,丁封这是要给他小鞋穿呢。
这时候多话,只会连累村里的其他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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