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按照那位侦察连出身却生在几乎无用武之地的太平年代,只能退伍后到国外热点地区来发光发热的老班长说法;只要经过合适的力量强化和技巧训练,就可以针对性的予以制服、杀伤和致命的效果。
要知道江畋曾在炊事班给打下手的这位老班长,可是创造过在演习送饭期间,俘虏过蓝军的炮兵引导员,兼带用手边可以利用的素材,全灭半只数字化侦察小队的战绩。
(你可以想象到,在野地里被饭盒炸死的侦察小队么)
但是现在这具身体的底子显然相去甚远了,以至于江畋曾经那些被军队前辈们殴打式调教出来的格击经验和条件反射式的自卫本能,也被严重的削弱和延迟了;
接下来他重新检查了身上的伤势,发现已经肩背上凝结的好几处伤口再度被扯裂或是蹭破而火辣辣的刺痛;左边手掌和肘尖也隐隐抽搐肿胀了起来。而耳边道后脑发髻也不知何时被破了一条口子,正在滴血下来。
“好吧,这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啊……身体底子太差了,真不能这么无脑莽下去了。。”
他在心中继续吐糟着,用块布缠住受伤的手掌,步伐蹒跚得捡起飞到不远处的战利品,看起来眼下价值最高的一柄尺长短刃。看起来是简单至极的无鄂刀装,只有个握持的竹柄。
但是哪怕插到泥土里也不损寒光烁烁的刀刃,让人一看就只觉充满了威慑力;然后几步走上破破烂烂得台阶,又捡回另一柄更加简陋,仅有布条缠柄锈迹斑斑的宽刃短刀。
“装备升级完毕……”
江畋如此默念着给自己打气,仿若是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而稳稳的双手提刀斜下向前;以曾经被教导过方便突刺和戳挑的匕斗姿态,重新转身朝着门洞大开的荒废建筑走去了。
然后,他的视野当中再次闪烁而过绿色提示:“任务《救赎》进度(41%),检测到游离能量,收集中,是否修复素体健康(93.2%)?”
而随着他的意念确认,身上再度破裂的伤口处,也像是在某种无形力量下缓缓收缩着,从撕裂的刺痛变成了胀痛。
随后江畋粗粗一眼望去,残破建筑的门廊内外,横躺着的至少七八具尸体差不多也凉透了。而那个最先被割断腿弯的贼人,已经努力撑起身来,而一瘸一拐的在地面上到草丛中,连滚带爬拖出了好一段距离的血迹。
而后见到持刀追过来而满头满脸是血,恶形恶状如鬼怪一般的江畋,不由口中却是惊慌失措的喊道:
“你……你……你……早该死了……莫要过来……”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串念珠用力的投掷过来,却被江畋挥手砍成哗然满地散落的珠子。这一刻他的嗓门都变调了:
“这是慈圣寺玄光大和尚做法的菩提子,妖魔鬼神都给辟易啊……”
江畋心中一沉,对方居然认识自己的前身,却是冷笑道:
“神佛可不会保佑坏事做尽的贼人……这就是现世报……老实交代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当街劫人。”
他话音未落,又眼疾手快在不断后退对方尚且完好的腿上捅一刀,顿时血如泉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惨叫道:
“住手,我们三色坊的人,可不是你招惹得起……”
然后,对方试图挥舞挡格的手臂又挨了一刀,顿时血淋淋的半边手掌都耷拉下来了,愈发痛彻叫喊:
“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区区一个西席,为何要搅扰进来、岂非你自找……啊啊啊啊”
然后,他就被江畋用力踩住一边小腿上的伤口,血如泉涌的挤压出一大片湿润来,顿时痛的再也没法说话了。
“我再问一句,刚从街上劫来的人在哪里……不然我就把你切成人棍,丢进粪水坑里再问好了”
“呃呃呃呃,人……人……就在这儿……就等。。”
这名贼人再也无法硬挺下来,而涕泪横流的有些失神喊道,然而他突然就瞪大眼眼睛,露出某种诡异神情来。
然后江畋忽觉得身后的月光仿若是晃动了一下,不由侧转过身来就霎那间感到疾风扑面,而咻得一声以什么锐物在耳旁擦身而过;而话音乍止。
江畋定睛一看自己正对逼问的那名贼人,却是却是已经被一支穿胸而过的箭矢突目吐舌的钉死在地上了;不由背后浸透了一层冷汗,而疾步反身向着来处追去。
随即他却又脊背汗津津的后怕不已起来,自己实在是太过托大和松懈了,竟然忽略了这处建筑中竟然还有暗藏着更多贼人同党的可能性。
随他贴墙而入后就发现这其实是一座神祠,迎面就是个坍塌了大半的龛位,径直淹没在密密的蛛网和野草、掉落的瓦顶、残梁等垃圾之间。
荒败透顶的月光下,举着各色法器的多臂神像在残破斑驳的壁板上若隐若现的,剥落小半的面容又仿若是在无形嘲笑着什么。
然而江畋却在厅堂柱子后的黑暗中扑了个空。然后他视野中随着意念重新的箭头也变成了向上的方向,隐隐感觉到头上有尘土掉落下来,顿时仿然大悟的四下寻索起来。
只是片刻之后,他就在另根柱子背后发现了一段依旧残败却是尘土甚少的阶梯;又小心踩着咯吱作响可能随时会塌陷的梯板,缓缓地走向了上层。
然而,当江畋警惕四顾着抵达上层廊道的时候,之前的袭击者又仿若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空荡荡的环形廊道甚至找不到一个鬼影子,只有楼下散布血泊里的几具尸体,还在那里昭示着某种存在。
这时,江畋按奈住某种不安和急切,又不死心的转头回来仔细观察着,脑中再度闪过一阵幻听,这次却是一个颇为苍老的声线,在娓娓道来:
“世间万物皆有其道理,是为物理之学;生生造化演变无穷,可称化学……只要是现实的存在,就一定会留下直接和间接的痕迹,此为寻迹之学。”
江畋不由默念着深吸了几口气,又开始整理起自己脑中的思绪和记忆片段;以一个曾经的推理和解密烧友的角度,打量起四周环境来。
而后,他就沿着月光下地板上积尘最少,而又不乏拖曳的痕迹一直走到了环形廊道的对面,才在一处断裂的地板上堪堪收住了脚步。然后不由露出某种意外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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