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咱种点菜把,我来伺候。”
惊蛰低头弄菜,却没听见阿奶回她。
其实惊蛰并不是非要现在就种菜。
她就是想知道,这么大的村子,没人种菜的原因是什么。
抬头对上阿奶有些惊诧的眼光。
“你发什么癔症,有那力气,你去给我多垦些地来种粮,
我看你真是把脑子摔坏了,还种菜,那是你能种的起的?”
“咋就种不起了。”
“就你话多,好好干你的活,别一天到晚的给我作妖。”
惊蛰还想在跟阿奶聊聊,却被二叔打断了。
“惊蛰,过来把我桌上的笔都洗了,在把墨磨上。”
还没等惊蛰起身,阿奶就催着
“快去,快去,少打听没有用的,把正事多干些。”
惊蛰一边往二叔屋里挪,一边在心里碎碎念。
这二叔怕不是个巨婴把,铁宅男一个,还得有专人伺候。
不但不事生产,还外带生活不能自理。
这哪里是贫困农户家养出的孩子。
这应该是高门大宅里供着的主子啊。
也不知是谁给惯成这样的。
惊蛰进屋时,二叔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门敞开着,光线比上午来时好多了。
上午才收拾干净的床铺,如今又乱糟糟的,堆着些小玩意。
惊蛰好奇,伸长了脖子去看,有木头的,有石头的。
雕刻的还挺细致,都是人像车马一类,有点像国际象棋里的棋子。
没想到这二叔还是个手办爱好者。
他若说自己是个二次元,惊蛰也是相信的。
这下铁宅男没跑了,这个头衔,非他莫属。
二叔翻着书,却不经意的伸腿将那些小手办扫在一起,不让惊蛰看真切。
惊蛰撇撇嘴,真小气,我什么手办没见过,谁稀罕看你的。
背过身去给他洗笔。
桌子旁边有一个二尺来高的粗瓷小缸。
这应该就是用来洗笔的吧。
惊蛰从来没洗过毛笔,也不知道要怎么洗才是现在正确的洗法。
但小心轻放,不懂就问,绝对不会错了。
从桌角上那堆笔中拿了一只,将笔头放进缸里,轻轻搅着。
“二叔,我不太记得了,是这样洗,没错把。”
也不知二叔看没看见,只听见身后“嗯”了一声。
惊蛰洗着笔,瞥见桌上一篇刚写好的字。
有简体的,也有繁体的,但有不少字惊蛰都不认识。
连猜带蒙,再联系前后的意思。
等惊蛰洗完了笔,也把那篇字的意思搞懂了大半。
里面讲的是个小故事。
从前有个地方缺水少雨,土地贫瘠,不适宜百姓安居。
但这个地方跟别国接壤,对国家来说是很重要的边塞,必须有人坚守巡逻。
以防国土被外族人一点点的蚕食。
但路途太过遥远,又崎岖难行,后方的物资时常难以抵达边塞。
前方守边的将士,经常缺衣少食,外族来袭时,常常是饿着肚子与敌军作战。
若遇上严冬酷暑,极端天气,疫病流行,即便是不打仗,也伤亡惨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惊蛰心里着急,想知道这篇小故事后来如何了。
可扫遍桌上的稿纸,没有一篇能与前文连上的。
惊蛰洗完了笔,有些舍不得离开。
她太想知道边塞怎样了,那些将士怎样了。
一转身,那个“二”字还未出口时。
就被一个黑压压的人影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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