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绍青适时开口道:“你不想被休,可是想去公堂之上辩一辩?”
这似笑非笑的语气,令刘氏瞳孔猛地一缩,肩膀不住朝后挪去。
“不行!”她害怕地打了个冷颤,头几乎摇得要断掉。
若是闹上公堂,她这辈子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还会影响到一双儿女的前途、婚嫁!
“全是我的错啊,我不该嫉妒君玉姐姐的正妻之位,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愿自请下堂,日后吃斋念佛,给君玉姐姐赔罪。”
她脸上露出苦笑,只要儿女能继续留在燕家,这一切就都值得。
燕忠文之前就教训过刘氏一顿,现在又休了这毒妇,想来,长子的气也该消了。
“既然刘氏已经认错,此事就到这吧。”
说完,燕忠文双袖一拂,正想息事宁人。
“且慢。”
燕绍青嘲讽一笑,“娘亲被这刘氏所害之事,已经查清楚,那接下来,就得为妹妹讨回公道!”
他心如明镜,对上刘氏惊慌的目光,猛地一拍桌子:“继续说!”
刘氏打了个哆嗦,陪笑道:“大公子,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燕绍青不愿啰嗦,冷着脸道:
“你还指使谢满仓虐待妹妹!若你再不老实认罪,我定送你去泉州的煤窑!”
他自小就活泼好动,后来刘氏成为父亲继室,燕绍青十分反感。
没过几年,燕绍青就偷跑去边关从军,靠着实打实的战功,当上了从四品中朗将。
身为中朗将,要送一个犯了错的妇人去煤窑,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番恶狠狠的恐吓,当真有作用。
刘氏目露慌张之色,整张脸都吓白了,忙不迭摆手道:“不是我,我没有!”
谢满仓气得双目通红,扑过去,恨不得撕烂刘氏的嘴,当即同她辩解起来。
刘氏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从没被粗鄙之人骂过,也不知道自己狡辩了些什么。
在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谢满仓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说的话都是真的。
毕竟,人证物证都摆在那里,容不得刘氏抵赖。
“够了!”
燕忠文暴喝一声,面沉如水,心底对不懂事的长子有些不满。
他对刘氏罚都罚了,还想怎样?
燕绍青可不管那套,命令道:“刘氏残害燕府子嗣,该狠狠责罚,来人,拖下去,打六十大板!”
话落,立刻就有膀大腰圆的婆子们进来,拖着刘氏出门。
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板子,才又丢了回来。
刘氏痛得无力挣扎,然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背被鲜血全部染红。
六十板子,已经是燕府最严厉的家法了。
刘氏也快五十了,这么一顿打,命也去了半条,再也不敢胡乱攀咬。
“滚开,快放我进去!”
这时,外头传来女子愤怒的呵斥声。
下一刻,一个身着青碧色裙装的少女推门而入。
燕忠文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刚要责骂,又发现是自己的女儿,愣是没说出口。
“娘亲!您这是怎么了?”
那少女一见地上的刘氏,心痛惊慌地扑过去,然后抬头看向燕忠文。
“这里不关你的事,青青,快出去!”
燕忠文连忙摆手,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道:
门外的奴仆真是没用,竟然让女儿闯进来,真该发卖掉那些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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