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月底时。
虞茵茵总算圈画出几个重点关注对象,准备一一敲打。
这个朝代民风开化,更何况现在是虞茵茵掌家,随时随地都能出门。
马车备好便出府了,直奔隆华街,在虞茵茵的示意下,停在了街口。
她身着一袭红裙,仿佛在不同的世界中,她就会继续前世的爱好一般。
比如上一世,成为谢云芝时,她就喜欢简朴的装束。
而成为迟远汐后,偏偏爱穿一身红。
虞茵茵直奔目的地——源恒粮铺。
这家店做生意素来心黑,不但新米陈米搀着卖,更常缺斤短两、偷奸耍滑。
金陵城倒也有其他米铺,但距离迟府很远。
虞茵茵知道,这家粮铺的掌柜姓赵,人品恶劣。
毕竟,能跟肖氏搅合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这还没进店呢,粮铺门口就乱哄哄一片。
几十袋米堆在门口,伙计们个个恶声恶气,挥手往外赶客人。
虞茵茵派丫鬟上去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新旧两任掌柜在打擂台呢!
说白了,就是大户人家忙着内斗。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啊!
虞茵茵凑上前去观望。
只见那少掌柜沉着脸,气的后槽牙都吱嘎作响。
而老赵掌柜一脸不耐烦,也忙着驱赶推搡看热闹的行人。
众人如鸟兽般一散而开,虞茵茵虽然个子瘦弱,但经过多日的修炼,即便是对上练家子也不慌。
她不疾不徐走到人群面前。
老赵掌柜见一个姑娘家还往前来,骂道:“今日不做生意,滚开!你几辈子没吃过米呐?!”
虞茵茵看这老家伙不顺眼很久了,正好借题发挥:“迟府与源恒粮铺签的契书快要到期,看你这模样,应当是不想续签了吧?”
老赵掌柜打量了她一眼,冷笑道:“小姑娘莫要口出狂言,迟府向来是二夫人与我谈生意,可不认识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虞茵茵不卑不亢,“我刚帮着二叔母一起管家,正在挑选合作的粮铺。”
老赵掌柜只是庶出,认不出首富千金情有可原。
而一旁的少掌柜是赵家嫡孙,他很客气地上前一礼,歉声道:
“迟大小姐请息怒,我家四叔向来眼拙,没认出你来,的确是我赵家的失礼,能否给个机会,让我向你赔罪?”
听完,老赵掌柜心中不安,据说迟家千金最喜穿一身红,而眼前这位少女明艳大气,衣着也光鲜亮丽……
这竟然真是迟府大小姐?!
老赵掌柜不敢托大,他的粮铺之所以能开下去,还得仰仗迟府啊,这大小姐就更不能得罪了!
他老脸一变,嘴角的皱纹笑成道道沟壑,讨好般道:
“大小姐莫生气,真是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当罚!您里边请——”
饶是虞茵茵也不得不感叹,这老赵掌柜果然跟肖氏一个德行,面子这种东西说扔就扔,半点不含糊。
她的确要细谈合作,就跟着两位掌柜一同进了粮铺。
雅坐间。
三人依次落座好。
老赵掌柜命伙计送来了一本账薄,只恭敬地递给虞茵茵,却没给少掌柜,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少掌柜倒是面色如常,对虞茵茵解释道:
“大小姐,那些账本都是假的,您就随便看看吧,切莫当真。”
虞茵茵挑眉,对这个直言不讳的年轻人,多了几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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