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麻素衣朝大殿外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说道:“张师弟,我此刻说的,都是六祖他老人家私下传授给我的。看在咱们哥俩一向交情好的份上,我今天便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不然的话,被六祖他老人家知道了,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紫府神宫到底能不能让人成仙,你知道?我知道?三位宗主仙师知道?哼哼,我麻三敢说,谁都不知道!但是咱们茅山的升仙台,却是真的能让人一步登天!”
张玄歧虽然来到茅山的时间不长,但是对茅山的情形,也是知道一些。他第一次听人说起升仙台,不由得心生疑惑。心想,茅山名满天下,一向都奉紫府神宫为修行的正道归宿,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升仙台?
而且,这麻素衣还装模作样,说是茅宗一告诉他的。以他的秉性,要是不扯上茅宗一,说出来的话,或许还有三分可信。他既然拿茅宗一来扯虎皮做大旗,多半便是无稽之谈了!哼哼,茅山位居五山之首,一向以修行的正宗和领袖自居。这种旁门左道的事情,也就是麻素衣这种旁门左道之人才当一回事。可是,他这样的旁门左道之人,怎么也配待在茅山,竟然还是茅山首宗大弟子?
张玄歧一向没有城府,心里的想法,难免便在脸上显露了出来。麻素衣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信不过我的话,但是六祖他老人家的话,难道你也不信?”
张玄歧不耐烦道:“你又胡说了,他怎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麻素衣振振有词地说道:“六祖他老人家告诉我的时候,便说的很清楚了。他之所以对升仙台的事情秘而不宣,乃是担心动摇了茅山弟子修行的心志。你想想,若是大家都知道了,近在迟尺有这么一个升仙的捷径,谁还愿意下苦功去修行?
“至于紫府神宫,虽然虚无缥缈,甚至多半是没有的,却能激励弟子立下长远的志向。到了最后,即便不能使茅山弟子个个立地成仙,却也能让世上多了许多的有道之士!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张玄歧见他长篇大论,但却是言之成理,不由得被他说动了几分,便问道:“你说的升仙台,到底在哪里?又要怎样才能升仙?”
麻素衣见张玄歧被自己说服,满意地一笑,说道:“张师弟,我知道你心里还不是十分信服。咱们口说无凭,你今日沐浴斋戒一番,明日天明时分,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嘿嘿,到时你就知道,我麻素衣有一说一,吐口唾沫都是钉子!”说罢,哈哈大笑两声,转身扬长而去。
张玄歧见他言之凿凿,不由得心里又相信了几分。心想,自己在茅山本来就没有出路,如果这个升仙台果然是真的,对自己来说,接下来说不定便是柳暗花明。于是,他照着麻素衣说的,沐浴斋戒了,只等麻素衣前来相约。
次日,天色刚亮,麻素衣果然如约而至。他带着张玄歧离开茅山主峰,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二人走不多时,来到一处峭壁之前。此处距离茅山三峰较远,并非茅山余脉。只见峭壁之前,有一方巨大的石桌,像是山石天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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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石桌之上,摆了一些香烛供品。
麻素衣领着张玄歧,在石桌前点燃香烛,跪地拜了三拜,便站起身来,在一旁静候。
这时,峭壁之上,初升的阳光渐渐照了过来,一束阳光,正好照在了峭壁上的一处洞口上。只见那洞口中渐渐流淌出五彩的云雾,从峭壁上缓缓地倾泻下来。
那五彩的云雾,贴着岩壁缓缓流下,像是一匹五彩的瀑布。这瀑布落到峭壁下的石桌之上,,并没有溅落开来,而在石桌上氤氲不散,使得巨大的石桌被五彩的仙气笼罩。
麻素衣看到五彩的云雾布满了石桌,并没有溅落到地上,便拉着张玄歧,一道站上了石桌,低声说道:“张师弟,一会便有仙人下凡,接引咱们上天成仙。你闭上眼睛,待会无论有什么异样,都不要睁眼,不要出声,以免冲撞了神仙。切记!切记!”
张玄歧见到那五彩云雾形成的瀑布,绚丽壮观,此刻自己的脚下,已然形成一片五彩的云海,景观奇特,确实不是人力能够做到,或许真的便是神迹,也未可知,不由得又信服了几分,当下便照着麻素衣说的做了。
他闭上了眼睛,耳中听到的,鼻中闻到的,便十分灵敏。不一会,只听到岩壁的上方,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浓烈之极的香气,从头顶的五彩瀑布中倾泻下来。
张玄歧留神去听,只感觉头顶上方有一个庞然大物,正沿着石壁蜿蜒而下。那庞然大物离得越近,香气便越加浓烈,熏得鼻孔里一阵阵的发痒。
张玄歧感觉那庞然大物盘旋而下,已经离的很近了,嘶嘶的声音,在头顶上方清晰可闻,心里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他抬起右手,向头顶上方摸了过去,触手之处,竟然是冰凉坚硬的鳞甲。
张玄歧心中大惊,情急之中,早将麻素衣的叮嘱抛之脑后了,顺手使劲一抓,随后借势向后腾起,跳下了那个石桌。
他睁眼看时,只见那五彩的云雾之中,一截布满鳞甲的巨大身躯一闪即逝。不一会,那峭壁上悬着的五彩瀑布,也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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