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青自从找他们几人谈话之后,便对他们放任不管。张玄歧在太清宫中,整日见不到林长青的人影,不知道他是深居简出呢,还是压根就不在山上。不过,他对此在意料之中,倒也不以为意,正好乐得一个逍遥自在无人管。
这一日,张玄歧闲坐无聊,忽然想到,紫府神宫之约,按照茅山三宗的规定,无论三位宗主的主张有多大的分歧,自己既然过关,就获得资格,前往紫府神宫走上一遭。
可是,此前知道的,当今之世,前往紫府神宫赴会的人当中,去了之后还能回来的,也就是自己的生父张仙师,以及袁师道两人而已。
在那些前往紫府神宫的人当中,这两位可都是数一数二的高人。要说他们不能升仙,而不及他们的那些人反而能够得道,未免说不过去。莫非,这其中另有蹊跷,是他们二人技高一筹,能够从紫府神宫中脱身而出,而其他人被困在了其中?
可是,如果事实当真如此浅显,自己都能一眼看穿,那些前辈高人会看不穿?如果紫府神宫是一个阴谋陷阱,他们二人又怎么会念念不忘,还想一去再去呢?
想到这里,张玄歧心中忽然隐隐有些害怕。他想起自己留在逍遥山的伏魔剑。这既是生父张仙师遗留下来的法剑,又是自己唯一的身份证明。自己要是去了紫府神宫之后,一去不返,这柄天龙山的传世法剑,岂不是要埋没在墙壁之中,永世不见天日了。
既然如此,何不偷偷潜回逍遥山,取回伏魔剑,将此剑随身收藏。或许,到了身处紫府神宫的那一天,如果遇上了凶险,伏魔剑能作为防身利器,也未可知。
张玄歧在心中计议已定,便开始筹划行程。他在太清宫中也是形同透明,无人过问。因此,他也不向林长青禀明去向,便悄悄下山,往逍遥山而去。
张玄歧离开天龙山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余年。他早就形貌大变,料想当今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也只有袁师道、袁从真父女二人而已。因此,他虽然是独自出行,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
离开茅山之后,他并不着急赶路,便一路游山玩水,乐得逍遥快活。他在茅山,许多事都不如意,这时就像是鸟出樊笼,鱼回大海似的,感觉分外的自由畅快。
他在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半个多月,这才来到逍遥山的境内。
袁师道当日施展举一反三的法术,制作了三枚逍遥山的他山之石,其中一枚便给了他。此时,他从山河一气袋中,找出了这枚他山之石,一时心里很是踌躇。
这枚他山之石通往的,是逍遥山的前山,那里是逍遥宫大殿的所在,地势空旷,太过暴露。
而逍遥山后山的那条天险通道,以他现在的修为,自然是轻易便能通过。只是,这个天险通道,乃是逍遥山唯一的进出通道,要想瞒过逍遥山的眼线,由此上山,只怕不太容易。
张玄歧在心中举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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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犹豫良久,最后咬咬牙,决心赌上一把。
他心想,当日自己悄然离去,与此同时,法外苑密室中的伏魔剑和挂饰失踪。袁师道发觉了,肯定会认为是自己知道了真相,携剑逃出逍遥山,因而此生都不敢再回逍遥山了。既然如此,自己利用那枚他山之石上山,肯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或许便能躲过他的视线。
想到这里,张玄歧在山下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待到夜半时分,这才将逍遥山的他山之石取在手里,闭上眼睛,默默念咒。
不一会,张玄歧张开眼睛,眼前果然就是此前到过的那个石拱桥。他向逍遥宫的方向远远看去,虽然逍遥宫上方十分亮堂,大殿中却是灯火全无,一片漆黑,想来是到了午夜时分,山上的弟子都已经歇息了的缘故。
他朝着后山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视野所及之处,都是清晰可见,只是静无声息。
张玄歧虽然落脚极轻,却还是传出了一阵不小的回音。他小心地放慢脚步,放轻呼吸,一步步地朝后山法外苑走去。
这样走了好一阵,他终于来到了后山法外苑的门外,所幸一路上没有被人发觉。
后山不同于前山,光线要暗得多,法外苑没有灯火,更是漆黑一团。张玄歧闪身进到里面,沿着墙角缓缓而行。
他在法外苑中住了许多年,对这里十分熟悉。袁师道一向独处惯了,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加上法外苑内光线较为暗淡,因此,他虽然步步小心,却比在外间行走的时候,心里要轻松得多。他没有多走一步冤枉路,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此前住过的房间。
张玄歧推门而入,发觉房间里无人打扫,迎面而来一股尘土气息。他摸到了当日画剑的那面墙壁,也不点灯照明,凭着印象,伸手在那画剑的剑身上,三快两慢,拍了五拍。
只听见一声轻响,伏魔剑从墙上掉落而下,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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