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城南何家镖局冷冷清清,王教头带着一众镖师出门送镖,只剩下徐秋收看守镖局。此时的他躺在床上聆听着窗外的虫鸣蛙叫,皎白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撒在地上。
他双手枕在脑后仰头望着窗外的明月,此情此景不禁令他想起李白的《静夜思》来,嘴里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多么亲近的词啊。他的故乡又在哪里,他该如何寻找自己的故乡,身处异地他乡,他离故乡不仅仅是距离上的差距,更是时间上不可跨越的鸿沟,他该何去何从。他没了方向,每天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他没有人生的目标,也没有生活的意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没人能懂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他想那个千年之后的家,想那个让他感受温暖的部队,想厨房大叔炖的猪肉炖粉条,想一直待他像亲弟弟的赵队长。他看着明月,想着明月后的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是不是永远的埋在了那片昆仑山脚下的雪堆里。他想起世去的父母,坟头的草是不是已经一人高了,没人打理,现在的坟头还能看见吗?是不是已经和地面齐平,被人们遗忘在脚下。还有养育他的刘老太太,每年是不是有人给她烧点纸钱。一滴眼泪滑过眼角,落在床上。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那些他最近的亲人的脸庞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惜就是记不得父母的脸,他们去世前,他太小了。只能从黑白遗照上大致看出父母的样貌。
“徐公子,徐镖师在吗?”,屋外传来男子呼喊声。
他擦掉眼角的泪水,翻身下床,推开房门道:“是谁,谁找我”。
何家家丁听见有人应答才放心些,他真担心这徐镖师不在镖局里,害他白跑一趟也就罢了,万一耽误正事那他可担待不起,何家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这种大型诗会请帖,诗会上都是城里的达官显贵,这是和他们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多少人想方设法的只求一张请贴,奈何一贴难求。何家这次不但收到了请帖,还是两张,让何家一众家丁倍感光荣。
这家丁看着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的徐秋收,快步走了过去,躬身道:“徐公子,大小姐有请”。
这大小姐现在找他干嘛,他心存疑惑,莫不是因为今天的事,这大小姐也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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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了吧,他犹豫着要不要去,何家家丁见他还站门口发呆,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徐公子,莫要发呆了,大小姐等着了”。
他还没理清头绪就被家丁拉着往院外走去,他甩了甩手,奈何这家丁抓的太紧,挣脱不开,他急忙道:“你总得容我关上屋门吧”。
这家丁非但没松开他,反而更用力了几分,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一边拉着往外走一边说道:“不碍事,城里治安好,不会有小贼进屋偷盗的,快些走,莫让大小姐等急了。”
他无奈,只能由着家丁拽着出了何家镖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心里总得有个数吧,他问身旁的家丁道:“这位大哥,不知大小姐现在召唤有何事?”
这家丁松开了手,想着离何家镖局远了,他也不会再回去,拱手道:“徐公子折煞小的了,这大哥怎担待得起,小的只是个传话的,什么事还是到了何府让大小姐说吧”,这大哥他可不敢当,他只知道何家能收到立春诗会的请帖和这个徐镖师有着莫大的关系。即便只知道这些,已经够了,这样的人物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下人能随便攀关系的。
家丁不愿说,他也不能强求,他就不信这何家大小姐会要了他的命,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处罚他也就认了,如若过分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不过是何家的一名员工,并没有签卖身契,大不了走人不干了,硕大的世界总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何家镖局离何府不算远,当初何家老爷就是看中了城南地处偏僻,院子便宜,又离何府比较近,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才买下现在的何家镖局大院。
两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何府大门口,家丁让他在门口等着,他进去通报大小姐。
不多时,一辆马车行驶了过来,赶车的还是那日的小桃姑娘,小丫鬟将马车停在他身边对他招了招手道:“徐公子,上马车,大小姐在马车里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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