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丫头能不能别有事没事的就打电话?是不是你爸又虐待你了,还是你的朋友在学校又被人打了?”李安嘴角一抽,将这丫头的一些破事全都提了出来。
“不是的,姐夫你听我说,我,我杀人了...”
“...别闹,你是不是又在我身上装什么窃听器了?”李安愣了愣,转而在身上上下翻找。
“哎呀,姐夫你听我说嘛,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就算有窃听器可以距离这么远监听,那我也没必要这么做啊?我是真的杀人了,是我的一个同学,他想欺负我。”范诗音叽叽呱呱带着哭腔说了一大堆,听得李安叫苦不迭,怎么这种破事都挤在了一起。
但一想到杀人的这种问题,的确不容小觑,当下还是压低声音道,“诗音,我不懂当下的法律,但为了自保错手杀人应该罪过不大,你爸的势力那么大,他难道都摆平不了?”
范诗音带着哭腔,“姐夫,那家伙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校长那个老东西的孙子,他爸的在京都的势力也很大,我爸虽然有点臭钱,我们范家就算不怕他们,可我毕竟杀了人,现在警察到处抓我,他们还请了杀手,保护我的保镖都...都死了,我哥他们都没法帮我,呜呜。”
手机里响起了这丫头的呜咽声。
李安皱着眉头,问道,“你现在在哪?”
“我...我也不知道。”
“姐夫我该怎么办啊?”
“别急,告诉我你走过那些位置,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李安还以为她在骗自己,想让他过去,可现在看来这丫头连自己的位置都不知道,想来是真的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走过..我当时害怕,是我爸的保镖带我逃离京都的,我们不敢坐飞机高铁,一直都是他开着车,呜呜,他死了,他和一个很瘦的男人打了一架,那个很瘦的死了,他也瘦了好重的伤,也死了,我也要死了,呜呜,再也见不到姐夫了。”
“行了别哭,你现在身边有什么?”
“有好多的树,都是石头,我现在藏在一个山洞里,里面好黑,晚上还有狼叫,呜呜,姐夫我好怕,我该怎么办啊?”
好多树?石头?山洞?李安额头冒出了冷汗,这样的环境且不提全世界,单单是在京都附近都至少数百处,想想诗音那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估计等他找到,人都饿死了,他真想说一句你等死吧,可偏偏不能这么说,这丫头能想到给自己打电话,说明在心里最大的希望还是他这个所谓的姐夫...
“你这个手机是哪里来的?”李安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是保镖身上的,被我捡...”话还没说完,那边的通话就断了,估计是手机没电了。
李安紧紧攥着手机,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救不救,该怎么救,救回来了该怎么帮她摆脱罪名等等,这些问题全都很客观,而且很难。
从他的理智来讲,他不想救,不想浪费时间,但偏偏不救不行。
唉,希望这丫头能多撑几天吧。
李安心中微叹,这可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丫头啊。
——
与此同时,距离京都仅有八百多公里远的落龙山区。
在层层叠嶂的森林中,隐约可见地上躺着一具被野兽撕咬的残破不堪的尸体,从尸体向前千米左右,有一个阴暗的小山洞,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一个山壁的缝隙,空间不足几十平方,四周乱石嶙峋,一个穿着校服,染着天蓝色头发的小姑娘正满脸惊恐的握着手机、
想来是在森林中吃了不少苦头,她身上的校服被划的破破烂烂,脸上还有一道擦伤。在她旁边放着一个蓝色的战术背包,里面塞满了巧克力和一些高热量的零食,地上还有一瓶喝干了矿泉水瓶,总的来说,她现在的情形是岌岌可危。
“呜呜,姐夫,哥,你们在哪啊?”范诗音像是发泄一般狠狠扔掉了没电的手机,如鸵鸟一般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我好怕,我再也不胡闹了,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呜呜。”
深秋的冷风在山林中回荡,夹杂着呜呜的哭声,惨绝人寰。
可惜,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微弱了,似乎是感觉到了寒冷,她把小脑袋缩在了双腿中,双手紧紧抱着头,想要留住一丝热量,她现在好怀念在家中的那张大床,还有那让她讨厌的被子,她好想在抱着属于自己的毛绒玩具大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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