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驴昨天在酒桌上的话又一次涌上他的心头,像是一股电流贯穿全身,这一激灵就下意识退了几步,差点把手电摔在地上。等他回过神,黄大师已经重新戴好了墨镜,若无其事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
黄大师还是气定神闲的姿态,脸上堆着笑:“魏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好像有一种深入人心的压力,似乎能直逼内心。魏明强压住自己的恐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牵动脸上僵硬的肌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没什么事,呵呵,我是在,在研究这些壁画……”
不用镜子也知道,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三个字形容——太假了。
黄大师“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越发古怪,发出令人颤栗的“嗬嗬”之声,又问:“那魏先生如此失神,莫非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话仿佛是有某种魔力的咒语似的,带着一种铅块般的重量,从魏明的耳朵直入他的大脑,压的他喘不过气,直叫人身上冷汗直流。魏明感觉自己的心脏控制不住的一阵心悸抽痛,连视线也变得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了,这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陈总的声音忽然从前面传了回来,这一下算是把黄大师的注意力转移走了。原来,一直走在前面的陈总发现他俩掉了队,特地追了回来。
魏明顿时感觉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大口喘着气。黄大师见陈总来了,随即恢复原状,微笑道:“没什么,魏先生好像是觉得这壁画有些问题,是吧?”
陈总好奇道:“哦?这壁画上有什么特别的信息吗?”
魏明还沉浸在那种强烈的恐惧中,深呼吸几口,定了定神,才终于理智,说:“这些壁画上,完全没有一个是商朝人,实在太奇怪了。”
陈总打着手电又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名堂,道:“哦,我看这画上有不少人披头散发没错,应该是少数民族,但明明也有不少有发髻的士兵啊?”
魏明摇摇头:“您看,这就是问题了。商朝人一般不留发髻的,他们的发型是一种类似寸头、额发,然后后面带小辫的样式,发髻其实是周朝以后的华夏传统。这上面画着的士兵,有束发的,也有披发的,还有戴头盔的,但就是没有商朝人的常见发型。”
陈总不解其意:“我看这是个小问题吧,也许是绘画作者忘了画?”
“不可能。你看这些士兵的衣着、兵器,刻画的非常注意细节。有的士兵着甲,有的只穿了袍服,有的只有一块围兜布,甚至还能分辨出不同甲类的特征。他们的身高不同,绝不是按照什么模板画出来的,有些人头上戴着冠饰之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武丁时期的商朝是以车兵著称,他们很少会单独以步兵为主,而是协同作战,可这上面的士兵却都是步兵,这就实在太反常了。”
陈总对这些文化上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听得有些不耐烦:“你看这个甬道咱们就走了一半,没准前面还有其他画,是不是?等到时候再下结论也还不迟。小魏呀,我看你还是缺乏大局观念,不要在这些细节上继续计较了。”
魏明不说话了。既然老板已经定性了,他也只好跟着队伍继续走。只是经过了这一遭,他多了个心眼,尽量躲在远离黄大师的地方,然后找个机会悄悄拉住了赵老驴,示意放低声音说话。
赵老驴这一路走来,一直跟魏明不算特别熟,看见魏明突然来找自己,不免有些诧异。魏明抓住赵老驴便问:“你昨晚上说的,这个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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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他不是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老驴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明显有些害怕:“你……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啦?”
魏明把刚才看见的那些诡异现象简单跟赵老驴说了一遍,赵老驴听完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你,你搞什么啦你,别赖上我呀,我不知道的呀!”
魏明急了:“什么叫赖上你?咱们不是都在一个墓里头吗?这姓黄的要是真有鬼,难道他只害我一个不成?你要是不是告诉我,我真死了也不放过你!”
赵老驴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一听这话,额头上的汗如雨下,偷偷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黄大师,又抹了一把汗,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那,那你先答应我啦,不准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
魏明指天发誓,头点的跟啄木鸟似的。赵老驴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你还记得进来之前,这黄大师跟我们说的那个打生桩的故事不?”
“记得,这故事怎么了?”
赵老驴用手掩住嘴,把声音压到几乎轻不可闻的地步:“这个事情是真的,岭南那边,很多人都知道那桥打生桩的事情。其实啊,那个老板,只用了一对童男童女去填黄泉眼。而且其实,他也没有诱拐孤儿。”
“那这童男童女是哪里来的?”
“那两个,都是那老板自己的一对儿女!”
赵老驴这话说完,魏明惊愕不已。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完全没想到,这老板最后竟然能为了一个工程牺牲自己的一双儿女。
可是,这又跟黄大师有什么关系呢?
“这黄大师,就是那个被打生桩的儿子啦!他不是人,是仙,是转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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