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其他斩妖使羡慕不已。
同僚们对何长安这个‘黄阶斩妖使’也有了全新认识,都觉得这小子虽然不学无术,是个文盲、人渣;
但作为一名斩妖使,却又显得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就连一些很难对付的妖鬼之物,只要交到他手上,绝对没有好下场……
嗯,就是很称职的意思。
对于别人的评价,何长安还是挺在意的,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需要有一个‘坏名声’保护自己。
就算他使手段阴了陈双刀一把,将那狗日的变成一个脑残废物,同时,也顺便搞残了一个‘鬼婴’。
但何长安心里清楚,针对自己的刺杀行动并未结束,暂时的平静下面,可能暗藏杀机……
‘如果我要刺杀一名斩妖使,会怎么去做?’
‘如果我是夜神教管事的,会走哪一步棋?’
这个念头太过强烈,致使他看向那些斩妖使同僚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对了。
从明火执仗的刺杀,到阴戳戳的安排斩妖使暗害,人家对他何长安的行踪了如指掌,即便是在斩妖司、镇魔塔下这等隐秘所在,也能插上一手……
对方身居高位这一点实锤了。
斩妖司里、应该还有被控制了神魂的人;甚至,可能干脆就是主事之人。
何长安如履薄冰,对谁都不放心,哪怕是对方神魂没有妖鬼之物的烙印,他一概将其列为重点防控对象。
唯一让他略感心安的,便是这镇魔塔的法阵真心牛逼,就算他何长安每天都在‘白嫖’,却从无一只妖鬼之物顺着网线爬过来……
……
傍晚时分,斩妖司、镇妖楼七层,一间普通石室里,一大盆炭火烧的正旺。
面皮白净、两鬓染霜的郑公坐在一只矮凳上,伸手烤火,腿上放着一卷书,摇曳的火苗映入眼底,犹如湖底在燃烧;
红袖姑娘正在做女红,一针一线,一丝不苟,好像在绣一张地图;
虬髯汉子手里捏着一块斩妖使的腰牌,面对那面高大玉璧,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漏过什么细节……
玉璧之上,投射出一副画面,正是前些日子、发生在胭脂巷的那件血案,一只鬼婴突然狂性大发,吞杀两百多人。
一遍又一遍,虬髯汉子看的都有些心烦意乱了。
如果何长安在场,估计又要少见多怪:‘大爷的,监控回放啊……’
“我看了几百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虬髯汉子实在忍不住,转头向红袖姑娘请教。
“本来就没什么异常啊。”红袖头都不抬的说道,继续她的女红。
“那、郑公,让我看什么?”虬髯汉子甚为苦恼的说道,侧脸悄悄瞅一眼中年男子。
“你能看出来的异常,那就说明是平常。”
红袖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义父说过,身为带兵的将军,凡事都须多看几眼、多想一想,要学会抽丝剥茧的分析战场形势。
张议潮,你这么笨,沙洲一带的百姓和你的老婆孩子知道么?”
“郑红袖、你!”虬髯汉子张议潮猛然起身,怒目而视。
“我怎么了?”红袖终于抬起头,慢慢放下手中针线,柔声问道:“眼睛瞪那么大,皮又痒了?”
“你说的太对了!”张议潮愤然吼一嗓子,凛然说道:“郑红袖姑娘,你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作为带兵打仗的将军,我张议潮还做不到抽丝剥……抽茧剥……那个啥的;
嗯,反正就是还做的不够好、不够细,以后要多向红袖姑娘请教!”
红袖姑娘‘哦’了一声,拿起针线,埋首继续做女红,容貌端庄、俊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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