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吗?这样我就能做得了孤阴了吧。”孤日看着孤阴的眼睛里满是温情。
孤阴的眼泪滴落,“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是做什么?”
“从今往后,我是孤阴,你是孤日,今日放走孤月的是我,如果父亲怪罪下来,也由我一力承担。”孤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缓缓说出这些话。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怪你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恨你了吗?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父亲就不会那样对我……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孤阴的话断断续续,几度哽咽。
“是,都是我的错。我发现你存在的时候就应该做些什么,是我软弱,是我无能。如果不是我,你和阿月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就由我来赎罪吧。”孤日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不!哥哥!不要!那时你也还是个孩子,你又能做些什么呢?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孤月已经泣不成声。
“孤阴,就这样吧。你不是一直觉得不公平吗?现在我们就互换,就当是我补偿你的。”孤日温和地看着孤阴。
孤阴看着这样的孤日不知为何竟犹豫了起来,手中的玉凝草像烫手山芋般让他无比难受。
“那玉凝草没有问题,别犹豫了,待父亲醒来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孤日劝说道。
孤阴看着孤日,哥哥这个词在他的喉头滚动几次,却终是没有说出口,他抬手饮下玉凝草的露珠,仙草瞬间挥发成雾气将他包围,他身上的伤疤慢慢恢复直至光洁如新。孤阴神情复杂地缓缓放开孤月,将身上的法器放于地上,同时收起孤日的法器。“哥……你……要三思而行,若你放了孤月,父亲定不会饶过你。”
“我知道了,你要小心慎行,保护好自己,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今后的路怎么走,全看你自己了。”孤日平静地说。
孤阴最后看了一眼孤日便转身离开。
“哥哥,我不要,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承担,哪怕被做成傀儡我也认了。我不走,我不走……。”孤月泪流满面,她颤抖地扶住椅背,仿佛这样能给她力量一般。
“阿月,过来,让哥哥看看。什么时候你从那么小小的、软软的小家伙长成这么大了?”孤日比划着她小时候的样子,走近孤月。
“哥哥,我……。”孤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不可思议地努力睁大眼睛,却渐渐失去了知觉。
孤日抱着她恋恋不舍,“我的阿月,从那么软萌的一小点儿,长成这么大。哥哥知道,你虽然嘴上厉害,其实心里最是善良不过。身为魂族的人,却连傀儡都不忍心炼制,唯一的法器娃娃,还是她甘心将自己献给你。为此,你还难过了好久,甚至自责如果早点到,她就不会死了。你这性子简直同母亲一模一样,怎么就是不她亲生的呢?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妹妹呢?”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孤日擦干眼泪,小心地抱起孤月交与那人,“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平安送至魔域。”
那人点点头,“您放心,我们少主已安排妥当。”
算南冥还有点良心,孤日想着,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这夜,暴雨掩映下的魂族族地注定不平静,孤月在孤日和孤阴的联手救助下成功逃离。他们兄妹三人的命运也自此走向不同的方向。
一个月后,孤月终于醒来,她起身便要寻找孤日却被拦了下来。“姑娘身体刚刚恢复,还需要多休息才是。”
“你是谁?”孤月警惕地问。
“在下魔域姜明,奉命保护您的安全。”灰衣男子低头行礼。
孤月打量马车,有些疑惑,“魔域姜明?我现在在哪?这是什么地方?”说完便要掀起帘子,却被姜明制止。“我们已经到了燕陵,过了这座山就是魔域了。我们少主南冥会来接应姑娘。”
南冥吗?孤月收回手,姜明神色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依旧警惕敏锐,她若有所思,“你是魔域的暗探?”
姜明没有答话,而是警戒地留意外面的动静。一声鹧鸪鸟叫声响起,他绷起身子想要出去,帘子一动,一个黑衣女子却已经坐入了车内。
那女子动作奇快,一只手已经按在他要拔剑的手上。“自己人,不用担心。”熟悉的声音响起,姜明不由松了一口气:“宗主。”
南冥浅笑着拍拍慕水南的肩,示意她收手,“不要这么心急,差点造成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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