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帝明智地略过这一节不提,转而说道:“这个赵王,三年前还来过我朝,没想到今日竟翻脸不认人,强行夺取了正平郡,那可是朕赐给你的封地!唉,都是朕没用,没办法帮你夺回封地。”
“父皇何出此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正平虽属于儿臣封地,更是我朝疆土,正平的百姓也是父皇的子民啊!”
“朕怎么会不知?看着百姓深陷于水火之中,朕的心也在流血啊!只是朕没想到,前方的将士竟然丝毫不能体谅朕的苦心,竟然还要趁机逼迫朕,朕心痛啊!”
哎?难道是虎贲军的事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不妨说出来,也许儿臣可以为您分忧。”
终于进入主题了,晏平帝演得都有些累了,果然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
晏平帝拿起御案上的书简递给李晙,痛心疾首道:“你看看,他们这些人真是太贪婪了。”
李晙打开一看,这封折子是乐微生写的,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页,大意就是:没饭吃了,快点打钱。
李晙这就明白了,连年战争,晏平帝还在税收上犯浑,国库估计早就被掏空了。现在前方将士要粮饷,晏平帝拿不出来,直接拒绝又怕兵变,毕竟虎贲军一直是他心中的刺头,着实有些为难。
李晙将折子合起来,恭恭敬敬地还给了晏平帝,然后一言不发地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了。
晏平帝不明所以地与高士和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李晙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晙儿方才不是说要为朕分忧吗?怎么不说话了?”
李晙赧然道:“是儿臣孟浪了,此事还需父皇乾纲独断。”
晏平帝闻言,瞬间有些怒火上头,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在高士和的搀扶下勉强坐下,缓了缓语气,说道:“他们都是你麾下将领,此事自然非你不可。”
“现在不是了,儿臣已经不是虎贲军统帅,也不便插手虎贲军的事务。”
晏平帝又打起了感情牌,说道:“朕知道你还在为发配的事情记恨朕,可朕也是被逼无奈啊!陆相可是你亲舅舅,他的长子又是死在了你的府邸,于情于理,朕都得给他一个交代啊!朕知道此事不是你做的,是朕委屈了你,你要怪朕,朕无话可说。朕年纪大了,这个位子也坐不了多久,在众多皇子中,只有你最像朕,你手里还有太祖爷的开国剑、先皇的玄光铠,列祖列宗都对你给予厚望啊!你就算恨朕,也不能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啊。”
晏平帝的话,李晙自然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国库确实是没有钱了,晋阳被摧毁了防御工事,四处都在作战,朝廷的压力确实很大。而且朝廷人心惶惶,晏平帝情急之下指不定又会干出什么让人无语的事情。
“父皇此言,是在怀疑儿臣?儿臣对父皇、对太子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只是钱粮之事,儿臣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儿臣回去之后便修书一封,希望前线将士们再忍耐些时日,哪怕是吃土,也绝对不会让父皇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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