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晋王身体亏损严重,怕是命不久矣了。”
“你就只说他还能活多久?”
“若是细心调护,或可多延数月,但绝不会超过半年。”
李皌点点头,说道:“有劳了,你就这么回禀父皇吧。”
“是。”
御医答应一声,便离开了椒房殿。
陆皇后站起来说道:“本宫乏了,先去歇息。皌儿,等会儿用过午膳再走。”
李皌站起来,拱手说道:“是,儿臣知道了,恭送母后。”
陆皇后点点头,便放心离开了。
李皌转过头,对着李晙一笑,然后走近他身边,说道:“七哥,许久未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李皌语言轻佻,毫无尊重之意,再加上方才的一幕,明显是为了揶揄李晙,而非真的关心。
李晙冷笑一声,似是对此有所预料。李皌忽然靠近他的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听说太子是因为你要参他克扣军饷,贪墨定云城的赈灾银两,才会突然对你下手的。你猜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又是怎么相信的?不过这也不算冤枉他吧,毕竟他也拿了两万两,可相比于丢失的四十二万两也就是个零头,显然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不过他好像找错了人。”
说到这里,李皌忍不住笑出了声。笑过之后,李皌拍了拍李晙的肩膀,说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不好受吧?怎么样,交出军符,我帮你报仇,这个交易你不亏。”
李晙一脸嘲讽地看着他。李皌似是知道李晙不会同意,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多做纠缠,他拿出腰间别着的折扇,这时节根本用不到扇子,只是这扇子却是不一般,乃精钢所铸,是一件兵器。
李皌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掌心,说道:“你都快死了,何必还要霸占着虎贲军呢?我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众兄弟中只有我跟你的关系是最近的,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给我呢?”
李晙讥笑一声,虎贲军是镇守边疆的砥柱,决不能成为任何人的私兵。
李皌用扇子抵住李晙的胸口,遗憾地说道:“果然,从小到大,你都不会让我一次。”话音刚落,这扇子便滑落到李晙的腿部,然后猛然拍下。冬天的衣服厚重,这扇子打下去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不过看李晙额角滴落的汗水便知这一下可不轻。
李皌还是有所顾虑的,不敢将伤痕留在明显的地方。
“这算是还你从前欺我之事。”
宣明殿,下了朝会之后,晏平帝留下了几位重臣继续商讨国事以及接见唳云国使臣。晏平帝召见魏皛皛自然不会是要表彰她,而是要追究她昨日阻拦陆通的罪名。
“晋王妃,你可知罪?”
魏皛皛一脸懵地跪在地上,非常不明白,这是哪一出。
“回父皇的话,儿臣不知。”
“不知?哼,昨晚陆通捉拿贼人的时候,你为何阻拦?你是真的不懂国法还是跟那贼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来是秋后算账,魏皛皛镇定地答道:“父皇容禀,昨日陆大人擅闯王府,口称是要捉拿盗贼,然而我晋王府有父皇派来的禁军把守,怎会让小小毛贼潜入?何况,当时陆大人的手中并无圣旨,根据我朝律例,没有父皇的圣旨,任何官员不得擅闯王府,更别说是要搜查王府,这与国法不符。”
“哼,捉拿盗匪乃是国家大事,岂容你在这里颠倒黑白?”
魏光度护女心切,当即出列,说道:“请圣上明鉴,王妃所作所为皆是依据国法行事,圣上若因此治她的罪,那么试问天下还有何人愿意遵守国法?礼崩乐坏,狂狡窃发,国将危矣。”
道理我都懂,但当上位者不想跟你讲道理的时候,有理也算是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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