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怒涛也是个异类,身为大名后代的他,竟然打破了传统的束缚,主动成为了一个贵族眼中的贱民--忍者!
这,也是他对于自身理念的一种实践--只要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那么就是再下贱、再阴损的事情,他也会做!
冬都不由得高看他一眼了。
抒发心中积攒多年的抑郁后,风花怒涛不再理会风花早雪,他转过身子,脸上浮现起稳操胜券的微笑,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冬,说到:“冬君,相信我,只有同样身为忍者的我,才能完全理解你,才能完全发挥出你的力量。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
那么,冬君,你的选择呢?”
“我的选择?”
冬知道,这场戏剧虽然精彩,但已经到了尾声,想要再看,只能等待过会儿康结太村的表现了。
于是,冬当下也不在沉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好整以暇的整理一下衣服后,迎着风花怒涛那热切的目光,悠悠的说到:“说实话,在此之前,我真的没想过要杀死风花早雪大人。不过,听到了怒涛大人的一席话后,我也是感触颇深,改变了主意。我决定……”
冬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足了风花怒涛的胃口,然后施施然的说:“还是不杀。”
风花怒涛的脸瞬间阴沉,他感觉自己被冬给耍了,一股无名之火灼烧着他的内心。可是一想到佐藤健等人凄惨的死法,就如同冬天一盆冰水当头泼下,浇灭了他心中蠢蠢欲动的火焰。
风花怒涛强忍怒气,同时招手示意身后的狼牙雪崩不要冲动。
“冬君,你的性格,还真是恶劣啊!”风花怒涛咬牙切齿的说,任谁都能听出他强压着火气。
“怒涛大人,您也是忍者,应该理解我啊。”冬一摊手,颇为无奈的说:“作为一名忍者,逼宫这种事情本就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至于弑主这种事情,是万万不敢做的啊!这种事情,也只有像怒涛大人您这种气魄的人,才能做得出来啊!”
屁!就凭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你不敢干的?分明是吃准了我今天肯定要弑兄篡位,想让我背锅罢了。
风花怒涛心中怒骂,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当即故作豪迈的说:“哈哈哈,既然冬君不愿亲自复仇,那么,就让我来帮你代劳吧!”
“那就多谢怒涛大人了!”
听着那毫无诚意的道谢,风花怒涛心中冷哼,一边向风花早雪走去,一边心里想到:
‘事情果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幸好我冒险赶来,若是冬没有杀死风花早雪,甚至达成了协议,那么我不但会错失这个机会,而且以后夺位的几率更会无限降低。
这个冬也算是心思缜密的人,不想亲自动手背上弑主的罪名。
不过,终究是个年轻人,想的太过天真。
就算是我杀死了风花早雪又怎样?以我的名望,只要我把罪名按在你头上,那么在世人眼中,真正的弑君者也只会是你。
先让你得意一会儿,等我成为大名后,先把你支走,然后就去岩忍那边告你的黑状。
哼哼,敢在任务期间离开战场,等你被岩忍追杀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看着风花怒涛摸出一把苦无缓缓走来,风花早雪的心中一惊,之前消失的悲哀、愤怒又一次涌上来,还有,那对死亡的恐惧--哪怕他身居高位,终究只是一个未曾直面过死亡的普通人。
“嗤!”
随着轻微的利刃入肉声传出,锋利的苦无轻易的穿透了风花早雪的胸膛,腥甜的血液涌上喉咙,被洞穿的肺部让他感到呼吸困难,哪怕他大口喘息,也依然无法填满肺部的空虚。
很快,氧气的缺失让他的大脑慢慢失去意识,他的眼中天旋地转,转过了风花怒涛脸上计划成功的喜悦,转过了狼牙雪崩那因为主人计划成功而兴奋的面庞,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一张高傲典雅的雪狼面具。
恍惚之间,风花早雪仿佛看到了面具之下的景象--一副戏谑的笑脸。
原来如此……
刹那间,风花早雪思绪如电,将一切的线索全部理清。此时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冬之前会选择放过他,又为什么会放任风花怒涛杀死自己:
冬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至于是谁,并不重要。这个人,可以是自己,可以是风花怒涛,也可以是自己的女儿--风花小雪。
这一瞬间,风花早雪不再悲哀,不再愤怒,就连对死亡的恐惧也消失一空,有的只是对风花怒涛的嘲弄: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以为成为大名之后,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如果说,我是阻拦在你通往野心的道路上的一条沟壑,那么,那个人,就是你永远也无法逾越的悬崖。
去吧,去成为新的大名,带着我的怨恨,永远的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成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吧!
这,就是你这个弑君者应得的下场!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逐渐失衡,风花早雪有了明悟:自己就要死了。
不过,在临死之前,他还有着最后的嘱托。他吃力的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从嗓子眼中挤出了最后几个音节:“拜托了!”
说完,风花早雪失去了所有意识,向着地面倒去,诡异的是,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点点笑容,仿佛笃定某人肯定会答应他的请求。
那一句话,没头没脑,可是冬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是风花早雪临终前的托付。正如他之前对冬讲的,希望冬能留下他妻女一命,或者说,希望冬保住他的妻女一命。
‘风花小雪吗……到也不是不可以培养,毕竟在未来,她和鸣人有着不弱的羁绊,而且,雪之国公主的身份也有很大的作用……’
冬在考虑风花小雪的相关事宜,而风花怒涛则是在走马灯似的回想过去。
有儿时的兄弟相亲,有少年时被父亲漠视的愤懑,有青年时暗中积蓄力量的隐忍,最后,则是风花早雪那倒在血泊的尸体。
‘终于……我终于成功了!
父亲,你总说我粗暴、我短视,可是你看到没有,我才是最优秀的那个,我才是雪之国最合适的继承人!
父亲,兄长,你们就好好看着吧,看着我把这个国家带到一个怎样的辉煌!’
良久,风花怒涛终于平静下激动的心情,再次看向冬,想要解决这最大的隐患,扫清他走向权力至高的最后一个障碍。
“冬君,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何?”
“嗯……怎么说呢,其实之前杀了那么多人后,我已经不那么生气了,所以现在嘛,真的没什么感觉。”冬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用话语去噎人了,特别是对敌人,简直是嘲讽力Max。
看着风花怒涛那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脸,冬又是一阵愉悦,不过冬知道,不能再玩了,这场旅程从复仇开始,现在,应该以夺权结束。
“祝贺你,怒涛大人,从现在起,你就是雪之国的新任大名了。”
风花怒涛眉头微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明明是道谢的话,怎么一从冬的嘴里说出来,有种自己是被他任命为大名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肯定不能说出来,因此风花怒涛也是微微颔首,客气的应到:“我能成为大名,冬卿功不可没,等我安顿一下,一定会对你大大封赏。”
“如此甚好。”冬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
风花怒涛对冬的态度感到不喜,可是碍于形式,他不得不先忍受这份屈辱,想办法把冬支走后,在考虑以后。
要不然,如果冬真的发疯,敢冒天下大不韪,顶着弑主之名把自己给杀了,那么冬以后会不会被忍界追杀难说,可是他风花怒涛是死定了。
然而,风花怒涛能忍,却总是有些狐假虎威、看不清形势的跳梁小丑出来作死。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不是应该跪下谢恩吗?”
全程OB的狼牙雪崩终于找到了刷存在感的机会,在他看来,自己的主人风花怒涛已经成了大名,是雪之国最高贵的人,所有人都应该顶礼膜拜。
而作为风花怒涛的第一心腹,他自然也水涨船高的成为了雪之国的第二号人物,有义务维持风花怒涛的威严。于是,当他一看到冬的无礼举动,立马跳出来指责。
“嗯?”雪狼面具底下传来意味不明的鼻音。
‘不好!这个蠢货!’
风花怒涛立刻神色大变,要是惹怒了冬可就完了。
他刚想呵斥狼牙雪崩两句来缓解局面,却只见一道蓝色电光“欻”的一下从他的眼前闪过,短暂的闪瞎他的眼睛,然后是刺耳的雷鸣传来,让他的耳朵暂时失聪。
待到风花怒涛眼底的白光消散,耳内的嗡鸣消失后,只听“咚”的一声,好像有个重物掉在地板上,然后“咕噜咕噜”的在地板上滚动,停在了风花怒涛脚边。
“咔,咔,咔,”风花怒涛的脖子如同生锈一般,一点一点、一卡一卡的向下低头,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狼牙雪崩死不瞑目的首级。
刚才那一瞬间,实力不弱于他的狼牙雪崩被冬一刀枭首了!
死亡的恐惧瞬间埋没了风花怒涛的内心,让他浑身发冷,让他的神经变得无比脆弱。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还有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传来。
“喂,怒涛大人。”
风花怒涛一惊,一下抬起头来,正好与那素白中嵌着红光的雪狼面具面面相对。在他眼中,那雪狼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红光,狰狞的狼面咧着残忍的笑容,似乎要冲出面具择人而噬。
骇人的画面一下子挑断了他脆弱的神经,他“啊”的惨叫一声,手足无措的向后退去,直到背部贴在墙上,他才稍微感觉到一点点安全感。
风花怒涛面色苍白,喘着粗气,冷汗直流,哆哆嗦嗦的伸出右手,指着冬颤抖的说:“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冬似笑非笑的说到:“没什么,只是帮你教训了一下你的手下而已,怒涛大人,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我问的不是这个!”看到冬还在装糊涂,风花怒涛快要疯了,色厉内荏的喊道:“我可是大名,你难道敢杀了我吗?”
冬轻笑一声,里面充满了不屑:“大名?很了不起吗?怒涛大人,你忘了,这里刚刚就死了一个大名啊!”
风花怒涛下意识的看向风花早雪那带着诡异笑容的尸体,让他愈发觉得毛骨悚然。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雪之国大名,你杀了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效果不错!
看着风花怒涛语无伦次的样子,冬满意的点头。
风花怒涛作为一个在记忆中篡位成功的枭雄,当然不会被人用这么简单就吓得魂飞魄散,他会表现得这么不堪,完全是因为他在刚才被狼牙雪崩的头颅吓到的一刹那被写轮眼催眠了。
冬在他脑海中加深了恐惧,让他陷入惶恐不安的状态,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更好的控制住他。
冬继续催动三勾玉写轮眼,一边用瞳力安抚他的精神,一边用语言植入服从自己的思想。
“怒涛大人,你不用害怕,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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