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问道:“他就是就这样吊着那些难民吗?”
山子点点头,说道:“有一次我被派了出去,临走前,大当家直接告诉我水源的位置,然后让我去那抓人。”
陈墨瞪了山子一眼。
山子吓了一跳,苦着脸,赶忙说道:“陈墨少爷,我也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我要是不去,死的就是我,再说我不去,寨子里有的是人去。”
这些道理,陈墨都明白,他抬手打断山子,接着问道:“山寨里的水有很多吗?”
山子想了想说道:“八老爷每次派人送水来,都只够兄弟们维持一个月多点,后来大当家专门筑了一个蓄水池,平日里大家都节省着用,所以池子了的水也就越来越多。”
陈墨点头,说道:“明日早起,你带我去山寨一趟。”
陈墨是个行动派,他不喜欢多说什么,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更改。
李凤言想了想忽然问道:“这南川早已落寞,寸草不生,你们吃什么?”
山子转头看向李凤言,谄媚说道:“粮食也是八老爷派人送来的。”
李凤言双眼一亮,伸手捅捅陈墨的肩膀,同样是一副谄媚嘴脸:“墨哥儿,顺便弄点好吃的回来,咱们也改善改善。”
陈墨看看李凤言说道:“先把锅巴吃完,然后抓紧把今日功课做了。”
李凤言有求于人,立马高兴答应下来,贱兮兮笑着说道:“好嘞,您是少爷,我听您的,我吃锅巴,我做功课。”
“咴咴……”
众人正说得高兴,大黑马突然脾气变得暴躁,双蹄刨地,发出一阵阵叫声。
山子这会想着法的巴结陈墨二人,眼见大黑马也跟着叫起来,笑了笑说道:“嘿,大黑马还挺有灵性,忘不了你,等明天我回了寨子,先给你背一捆上好的草料回来,保证你吃个够。”
陈墨和李凤言却没有说话,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漏声色。
李凤言坐在马扎上,摸摸下巴,一语双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场众人,只有陈墨听得明白,他不动声色,缓缓站起身,来到大黑马身前,怜惜的在马头上抚摸了几下。
大黑马终于渐渐恢复平静,只是那对漆黑如宝石般的马眼中,不时流露出几丝警惕神色。
……
黑暗中
弥漫着一股嗜血的气息。
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众人吃饱喝足,冬儿率先睡了过去,这一天太累了,她走了一上午的路,又连番受惊,精神终于绷不住,早早的睡了过去。
山子本就是成年人,又是山贼出身,体力还是很不错的,自从陈墨答应教他练武,山子的精神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在方阵内,走来走去,根本坐不下来。
李凤言把自己的被褥借给了冬儿,他双腿盘坐于地,身前放着一本书卷,剑鞘就放在一侧,触手可得。
他心绪不定,看着书卷上的文章发愣。
陈墨依旧不动声色,他坐在篝火前,右手食指在刀柄上,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大周的夜,过于黑暗,比浓墨还要黑上几分,火光映照范围有限,出了方阵,没几丈距离,便再也照不到。
陈墨的呼吸很轻微,非常的轻微,但是却很诡异。
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会惊奇的发现,李凤言的呼吸方式几乎和陈墨一模一样。
吸气如龙,吐气如虹,遥相呼应,却又好像毫无关联,极其玄奥。
他俩原本不会这样呼吸。
但李凤言进入南乡书院的第一天,南乡书院的山主,也就是李凤言口中的老谢,那位须发皆白老院长,便让他练习着以这种方式呼吸,如有不从,便是一顿毒打。
可以说李凤言刚到南乡书院的那段日子,简直是苦不堪言,甚至有时都能从睡梦中惊醒。
两个孩子背井离乡,不远万里来到书院,那段时间里,陈墨白天要习武,晚上还要照看李凤言,着实累的不轻。
对于老院长这等怪异行径,陈墨一开始也不明白其中深意,但他打小细心,渐渐发现了这种呼吸方式的妙处。
李凤言天资聪慧,身体却很孱弱,直到他练习了一段时间后,体质越来越好,陈墨也终于明白了院长的用心。
久而久之,李凤言也发现这这种呼吸方式的好处,那时候的他们,打小便离开家乡,两个人相依为命,李凤言生性大方,骨子里也从未将陈墨当作外人,所以毫不避讳的将这种呼吸吐纳的方法教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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