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在外面传过来的话,正在忙于解忧之中的徐敬-业身子一软,瘫倒在女子身上。
到底是投身军伍之人,片刻功夫徐敬-业便被侍女晃醒了过来,待他抬头望向漏刻,不由发怒:“这才半个多时辰,去探消息的船哪里回得来?”
于是徐敬-业连忙爬起身来,随手套上了一件衣物遮体。等出了帐,向门口跪着的兵将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都督,江北有敌兵来犯。”那将领忙回道。
“哪来的消息?”徐敬-业又问道。
“小人押兵过江,船将靠岸便见有骑兵从东边冲向已上岸的兵阵。小人怕乱中添乱,只好带着一船人回来禀报。”
“看清楚打着谁的旗号了没?”这时从旁边插过来一句话。
徐敬-业转身望去,发现问话之人正是薛璋仲,便回头等着那人回话。
“没看见,当时我方在明,敌方在暗,没看到有打着旗帜的。待火势起来后,船行已然远了,实在看不清。”
“都督,现在该怎么办?”不知道来敌是谁,不晓得来敌多少,薛璋仲也慌了神。
“快,快,快传令停止渡江!”徐敬-业总算反应过来。
第一次被惊起时,徐敬-业酒意尚在,还迷迷糊糊的,起初对北岸的火光未太过在意,后来又忙着在床榻上征伐,竟没想起来要下令暂停渡江,结果仍有源源不断的士卒沉船往北岸送去。
只是前渡过去的船不敢靠岸,后过去的船又源源不断,前后撞击挤压之下,倒是有几条船倒霉沉了底,其他的船也有不少兵甲落水。
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又有人奔走呼告:“不好啦,不好啦,黑齿常之来袭!”
薛璋仲大惊失色,忙指向声音过来的方向,吼道:“此乃敌军奸细,在妖言惑众,乱我军心!快堵上他的嘴,抓过来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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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为何在军中散播谣言?”薛璋仲对面前一个五花大绑跪着的校官喝道。
“大人冤枉,小人乃都督府下校尉,追随大都督六载有矣。都督救我,我非奸细,更不敢惑乱军心。”那校官忙朝着徐敬-业捣起头来。
“嗯,那你为何呼叫黑齿常之来袭?”这校尉乃六品官衔,不大不小不上不下,却正好为徐敬-业所识。
校官回道:“小人不敢蒙骗都督,我船靠近北岸时,火势已起,趁着光亮,我看到敌师骑兵杠着有纹‘左鹰扬’和‘黑齿’字样的旌旗。能把这几个字连在一起的,除了黑齿常之还能有谁?!”
“哼!糊涂!黑齿常之坐镇的河源离扬州五千里之遥,难道能不知不觉飞过来如何?定是些许周遭盗贼伪装而成!”薛璋仲连忙斥责,随后又向徐敬-业递了递眼神。
徐敬-业会意,便绕到校官身后突然抽出佩刀,朝校官的脖颈一刀砍了下去,随后骂道:“此人乃奸细,胆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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