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湾湾在幼儿园室外活动的时候有看见林蔚了,那个时候林蔚正拉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讲着什么,看个头感觉是个姐姐的样子。
而陈湾湾当时正因为跳房子比赛里面最快而被老师点名奖励一朵小红花。她瞟着远处的林蔚,突然很想飞过去加入她们。
“湾湾,别愣神!你江爷爷教你呢。”远处正坐在石亭的姥姥喊了一声。
陈湾湾回过神来,看着林蔚举了举手:“你拿拍子。”
林蔚接过江爷爷给的牌子,抬起头,发现球桌对面拿着乒乓球拍的小男孩:“爷爷,我会打到他的。”
“江弥,往旁边挪点。杨奕怎么今天没和你一起出来玩啊,你们两个人不是成天一起在地上刨坑儿吗?“
”他说他回老家了。“眼前是个清秀的小男孩儿。穿着蓝色的T恤的白色短裤。T恤上画着一个夸张的笑脸。他抱着一副球拍,在球桌旁拄着手臂无聊的站着。白净的脸上微微皱着眉,夕阳正好透过树叶在他身上上撒下些星星点点的影子。
他看起来有点百无聊赖。要不是因为杨奕今天没在家,他会在这张台球桌旁边看一群老年人打乒乓球吗?
“那不是在刨坑!我们是在帮助蚂蚁越狱!”
他一脸正义:“你不懂!”
“还越狱呢,等你爸把你逮回家!”
林蔚有点同情他。越狱,从他的语气上听起来好像是某种伟大的壮举。
江弥看着两个小女孩儿心里升起了一万个不耐烦,老爷子的教课瘾又上来了。本来他刚刚已经答应回家了,结果碰见这两个打球打的轻飘飘的新手就不走了,要不是碰见他们,自己早就回去吃饭了。这时要是杨奕在,两个人早就一起上楼看电视打游戏去了。就算是在楼下疯跑,也要比在这儿干站着有意思。
学乒乓球的时间过的还是很快的,林蔚已经可以简单的接住几个陈湾湾打过来的球。当然,她还是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陈湾湾力气比她大多了。
徐琳的出现打断了这场教学,她正推着自行车和一位阿姨有说有笑。
陈湾湾对着那位阿姨大喊到:“妈妈!”
林蔚放下乒乓球,跑到妈妈身边。
江爷爷拿起球拍:“好,那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回去吃饭。”
一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蔚感觉有点兴奋。但没走几步,江弥拍住她的肩膀:“你不来了吧?”
林蔚看着他那个朝上天的鼻孔只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我还来,我天天都来!”林蔚抱上膀看着他,她此时最大的想法就是气死他。
“你......”没等江弥说完,林蔚就跑了回去。何必等他说完?败将之言罢了。
她回头看了看,发现江弥气的正瞪着自己,然后踢了一脚旁边的杏树。
林蔚向前走了几步路,他的身影渐渐被丁香花挡住,林蔚回过了头。
陈湾湾从她妈妈处探出小蘑菇头:“你还来打乒乓球吗?我听你说你还来。”
林蔚看了看妈妈,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来。徐琳强硬的时候,谁都不顶用。而且,她也并不期待打乒乓球。
可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我能。
陈湾湾见到林蔚就好像上辈子见过一样。
但有些时候,交朋友的感觉并不是第一眼就确定。
林蔚对陈湾湾就像栽下一棵树。一棵树种下,要先挖个坑,才能栽下苗。
见到一个人,或许第一眼只以为是萍水相逢的惊艳。但第二眼就会被种下一颗种子。那颗种子,叫缘分。
林蔚摸到了兜里的那颗太妃糖。
“你等等我!”她噔噔噔地跑上楼,然后拿了一铁盒薄荷糖下来,塞进陈湾湾的怀里。“这个是我之前搬家的时候隔壁奶奶给的,是可以漏风的糖!我吃了两颗,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她的头上出了些因为奔跑出现的薄薄的汗,混合着晚霞,像只剥了壳热腾腾的红鸡蛋。
铁盒里的风,吹着天边的云,浓密又热烈的滚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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