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门置于哀獒山顶上,常年遭受寒风凛冽,四季如冬,在这里居住的弟子多为身强体壮的男子,不畏寒的直接光膀子束腰,怕冷的身穿夹袄,披上外绵毛。
辛辛苦苦登上山顶,并没有因为自傲眺望宏阔的云景而折服,稀薄的空气让我有些不能适从。
云暮极目光所及,是一家离这不远种着黑杉树的汤粉店,里头还冒着热气翻滚的浓烟,一个人影在烟尘里冲出,差点迎面撞上一个老头,两腿肩扎个马步,从边上完美避开,而此时,他正好和我们对眼。
那人衣裳单薄,领口还飘着破布,头发也有些蓬松,就像混迹于市面上的登徒子,在看见我们后,面色似乎难以置信,摇摇晃晃地朝我这边走来。
云暮极面色冷漠,几招暗器难防,明摆冲着要害来,却被那人身子一晃,轻松躲开。
那人走到离我距离不到五步,突然直言一句:“你何时跑出来?”
我一脸不知所措,刚要开口道他是认错了人,云暮极抬手碰到细腰,将我往后一推,压低哑音道:“让我来说。”
那人伸长脖子仔细瞧了瞧我,小声自言自语,隔着近也听不出他在讲什么,他内心矛盾的很,竞不由产生一种自我怀疑的倾向。
“实不相瞒,前阵子官逼民反,战火硝烟,扬州城陷落,我们的家没了,孩子也没了,为求保命,唯有乘私船漂泊东海,另谋生路。只是最近财路不济,人脉全散,我为养活全家,听了酒肆里一个伙计的话,说是去一趟北斗哀獒山,诚心拜祭山神,照着住持手写已经得到开光的经文虔诚实意地念叨,回家后在神台前摆上一尊善财童子,如果有一日能看到一童子在家中撒金元宝的虚影,那么不久之后,便能如愿发财……”
“等等!你这故事从哪听来?你要求财到这附近有个财神庙,别扯那些胡说八道,万一亵渎神明,你全家都不好!”
东海子民果真迷信,我看云暮极说的故事也并未过分啊,怎么着,还被人家问候全家。
换做是我,忍一时不口吐芬芳,还真对不起这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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