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赵大哥说了,弹药宝贵,不能浪费。”
“小幺哥哥,这枪能打鸟不?”
“什么?”丁小幺扭头一看,却是流着鼻涕、捧着蛐蛐的跳蚤。
跳蚤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擦,鼻涕涂了一脸,小手指向天空:“能打那海鸟不?”
丁小幺抬头看了一眼盘旋空中的海鸟,默测了一下距离,不怎么有把握,但又不好说。眼珠一转,正好看到阿姊在用鸟枪进行瞄准练习,便朝那呶呶嘴:“我这枪不是打鸟的,阿姊那把鸟枪才是。”
于是正在船头专注练习的丁小伊只觉衣袖被人扯了扯,一个熟悉的童音传来:“小伊姊妹,能把那海鸟打下来不?”
丁小伊放下枪,从怀里掏出绣花帕,把跳蚤小脸上结干的鼻涕抹去,微笑道:“现在不行。不过赵大哥说了,等到了厓山,一准让你们打枪。到时若你有能耐把海鸟打下来,还能得到奖励哩。”
“可我想现在看。”
“现在啊,还是先玩斗蛐蛐吧……对了,刚才小七还在找你斗蛐蛐呢。”
“小七的蛐蛐根本不是我“红袍大将”的对手,没意思。”跳蚤扁扁嘴,低着头去了。
跳蚤捧罐低头,沮丧走下船舱,冷不防撞到一人身上。
船舱间道狭窄,船身又摇晃,加上他们这群孩童又追逐打闹,一上午已不知撞了多少人。跳蚤也不以为意,仰起头说了声:“对不住……”然后他嘴巴张大,再说不出话。
阳光照在那人头顶,他的面目笼罩着阴影。这张脸上满是横肉、满是麻子,两只大鼻孔里伸出两蓬杂乱鼻毛,十分恶心。一双金鱼眼任何时候都像在瞪人,显得很凶。此刻这双金鱼眼却在眯着,似乎在笑,却丝毫不给人半点和善感觉,反而像是笑面虎。
“小娃儿,没事,哈哈,没事。一边玩去……嗯?”那人慢慢蹲下,眼睛依旧眯着,却已没了笑意,“你这小娃认得我?”
跳蚤打了个冷颤,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不认得。”
“小娃儿撒谎可不好,会烂嘴巴的。”那人眼睛不再眯着而是鼓出,凶像毕露,“你是永济寺的娃儿。”
“我……我……”跳蚤语不成声,哆嗦成一团。他怎能不哆嗦?当日那群屠寺的强盗中,就有眼前这个恶汉。这人太打眼了,他一眼就认出。
“啧啧,爷本想等到预定时间再动手收拾你们这群兔崽子。既然被你认出了,那就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恶汉张开粗砺的大手,一把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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