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是非常聪明的一点,就因为此,多年来都把暗查奸细的人绕进死胡同。”
虞竑烨说着最惊心动魄的往事,眼神却是那样温和,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王莽率北疆驻军谋反是真,西南和胡国趁火打劫也是真,至于那些互通有无的信件,真真假假都不那么重要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香重重捶打地面。
虞竑烨顿了顿,说:“虽然我自始至终都不信沈公会谋反,可父皇当年拿到了沈公谋反的罪证。你……你们,有什么疏忽了吗?”
沈香没有任何慌乱或动摇:“谁又敢质疑那些罪证?我只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谋反之心。”
虞竑烨知道此事还需详查,一时半刻也辩不清。
“这几年本王从庆王入手,想查明当年的真相,原以为二皇兄在招兵买马,但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二皇兄把一部分矿石打铸成兵器,运往淮南沧县的一处闲置库房,那块地是一个名叫孙祥的人的产业,此人承包各种房屋工程,也做房牙子的买卖。也正是此人,通过一位在吏部任职的远亲,揭发了梁王谋反。”
“你的意思是说,梁王谋反是庆王授意此人截发的?”
虞竑烨点头:“可以这么说。”
沈香沉思,庆王陷害了梁王,但不能说明他主导了诬陷沈家的阴谋。
“殿下钢材说一部分矿石,是什么意思?”
虞竑烨很高兴她能注意到这点:“另一部分铁矿石不知去向,我们一直没查到,但那些数量能换回相当可观的白银,庆王绝不可能放弃。”
所以这大笔银两的去向就很值得追究,沈香值得,如果只是个安分守己的皇子,绝不需要那么多钱。
“庆王陷害梁王,也是忌惮他的实力吧。”
“这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本王的猜测,当年,五皇兄是除二皇兄以外唯一有带兵打仗经验的皇子,一旦沈公出事,皇上必然谁都不信,只有皇子坐镇才能让他安心。父皇最终决定派二皇兄击退西南联军,二皇兄就成了最大的功臣。”
沈香咬牙:“庆王通敌又陷害梁王和怡王,步步险招只为谋害魏国公?我们沈家与他无冤无仇,何至于如此?”
虞竑烨嗟叹,托起沈香的一条臂膀稍稍用力。“起来吧。”
沈香跪得实在太久,双腿发麻,她一个趔趄就向前倒去,被虞竑烨敏捷地抱住。他轻轻地,也不容反抗地搂着她。
沈香还未从刚才的愤怒中缓过神,额头抵在他的鼻尖,凌乱的鼻息扫过他的脖子,虞竑烨的肩膀一下子僵硬了。下一刻,她被横空抱起,然后稳稳落座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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