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韶脸色冰冷,似乎是认了真的样子,花月慌了神,膝行向前:“小姐!为何要赶走奴婢?奴婢做错了什么?!”
说完便接连磕了几个响头:“求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不想走!奴婢做错了什么,请小姐明示!”
桐月也缓过了神,虽然花月平时最爱挤兑她,但此时有些不忍地求情:“小姐……”
秦韶打断了她:“怎么?主子说的话竟听不得了?”
“槐月!”
槐月听了自家小姐吩咐,扛起花月便扔出了门。她力大如牛,又有武功在身,安王妃也是因为这点将槐月给了秦韶。奈何前世秦韶病弱,虽是武将世家,却格外不喜此类粗鲁行径,因此槐月隐了一身力气,再没了用武之地。
花月还想嚎,被外面的小厮捂住嘴拉了下去。一直未出声的端月起身倒了杯茶,放到了秦韶手边,又跪了下去。
端月稳重,槐月忠直,只有桐月忍不住频频抬头,到底顾念着姐妹情谊,刚想开口,就被端月拉住,向她悄悄摇了摇头。
秦韶喝了一口茶:“我如何做,自有我的道理,明日准备一身衣服,我要出门,去吧。”
刚出门,桐月便忍不住拉住端月:“端月姐姐,小姐为何要将花月逐出秋水居啊?”
端月脑海中浮现出秦韶不同以往温顺的凌厉模样,若有所思道:“听小姐的便是,小姐做何事都有她的道理。”
桐月有些低落:“好吧。”
随即像是自言自语:“小姐今日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还是那般不爱笑,但就是不一样了。
端月轻叹:“是啊,不一样了呢。”
槐月又啃起一块桂花糕,并没有说话。
秦韶听着声音远去,摩挲着杯沿,想起前世的花月,西曜被破,秦府无论何人,皆死于匈奴刀下,花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能够安然出逃,不仅如此,她还得到了一大笔钱财,改头换面,在京都过起了仆从围绕的日子,若是这里面没什么猫腻儿,她是不信的。
但是现在还不能杀她,至少,不能是她出面杀了她,没有由头的随意打杀下人,安王府的嫡小姐不会这样做,安王府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看来她需要去寻孟冬了……有些事情,她不能出手。
天色渐暗,秦韶上了榻,思绪混乱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秦韶早早便起了床,端月桐月伺候着她用饭,没人再提花月。
桐月见秦韶吃的香甜,高兴说道:“小姐,您以后就这么吃才对,看您吃饭,奴婢都觉得能吃下两大碗饭!。”
端月笑骂:“你这丫头!”
秦韶无言微笑,前世她体弱,不爱荤腥,又向往那书中纤细佳人,更不愿多吃,弱柳扶风是有了,但瘦如竹竿,面如饿鬼也有了。
桐月笑嘻嘻地端给秦韶一碗瘦肉粥:“奴婢说得可是实话!”
秦韶接过勺子,刚想尝一口,手却停在了半空。
“小姐,您又不喝了?”
桐月见秦韶迟迟没有动作,以为是小姐又不想喝了。
秦韶眼睛划过一道暗芒,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端月。”
“奴婢在。”
秦韶语气低沉:“从今日起,把我所有的吃食备份记录,一次也不能落下,每天吃食交由……交由城东医馆的大夫查验,记住,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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