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对着他朋友讲的,语气也不算重,调侃多于责备。妹子却挂不住了:“我又不知道。”
“对,小周,你又不早说。”
两人站楼梯口分辩不要紧,把楚娜的路给挡了。
“麻烦让让。”
场面一时还挺尴尬。通常讲完“我们再也不要联系”这种话,都该配个潇洒离场的画面。她转头被卡在这进退不得,着实有点搞笑哈。
周榛宇不打算争执下去,做个“随你们高兴吧”的手势就准备离开。
“我又不知道会这样的喽!”妹子超郁闷:“人人都喂流浪猫,怎么轮到我喂就错了?”
妹子都这么委屈了,楚娜也不好硬推开她:“啊我说,这也不是你的错,别难过了。先让我出去。”
对方让开路。楚娜踏下最后两级阶梯。
“再说一遍。”
楚娜回过身,见周榛宇正瞠视着她,讶异、迷茫、极度冲击、难以置信,以至于你算他此刻的神情是大梦初醒或是梦游都可以。
接着他就这么半清醒半神游地迈下台阶,径直向她而来:“楚小姐,把刚才那句话——‘别难过,不是你的错’,再说一遍。”
难不成他记起来了?多年来楚娜预设过这个情景,很多次。有些时候她的设想非常抓马,有很多戏剧性场面。也有些时候她想象自己心平气和地回答,过去那么久,咱们都忘了吧。
她唯独没想到的是自己转身就走,只来及嘟囔一句:“认错人了。”
单这一句当然打发不了周榛宇。朋友以为他要发难,伸手阻拦:“哎小周,她一个女孩子。你这是干吗呀?算了。”
多亏这一拦,楚娜才得以拉开距离。往路边的出租车疾奔。绕过绿化带时,一脚踩上什么软乎乎的物事。
等她意识到已经晚了。尾巴吃痛的猫咪嗷呜一声,本能回身给了她一爪。爪子钩进她丝袜。一人一猫都慌不择路,越缠越深。楚娜一条腿上拖着猫,仍单脚跳了两步,要不是周榛宇已经赶到身边,她兴许就这么拖着这只疯狂挣扎的小猫一路奔回家。
此刻她知道跑也跑不掉,终于放弃,抬头道:
“喂,帮帮忙。”
周榛宇啼笑皆非,顾不上再问其它,脱下外套缠在手上,将一人一猫分开。猫一下地,立刻跟被弹簧弹出去似的,跑得不知踪影。剩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楚娜侧身,见小腿破了个不足半指的小口子,渗出一点血丝。
她叹口气:“真倒霉——哎你干什么?”
原来周榛宇扶起她,环住她的腰臂,让她得以将重心落在没受伤的那边:“送你去打疫苗。”
“不用。”
“你知道这会死人的吧?”
楚娜老实一点:“我是说不用你送。”
“要是你怕我再亲你,大可放心。”周榛宇就这么半扶半抱着她,神色和语调都已恢复如常:“你被猫抓了,我现在更怕你咬我。”
“……滚蛋。”
接下来周榛宇陪她到最近医院。医生清理伤口,注射第一针。叮嘱她别碰辛辣刺激,别剧烈运动,八小时内伤口别沾水。
折腾完毕出了医院门,天色已由墨黑转为鹅青。今夜到这,才算真告一段落。
楚娜上车闭眼开始装睡。她知道周榛宇在打量,辨认。他一定也没有把握。因为那时候他并没注意过她。
车似乎在过隧道。昏黄光线明灭,她身处的这辆车忽然变宽拉长,成了辆晃晃荡荡的公交。前方出现个身穿高中制服的少年,与她一排座椅之隔。他消沉又落寞,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身边情景毫无察觉,甚至没注意到后两排的少女。
公交正开在这个城市的细雨里,雨点击打着窗玻璃。少女楚娜用胳膊肘撑住下巴,趴在椅背上,注视前座少年鸦黑色的后脑勺。从他耳机里传来隐约歌声:
“the summer is gone,and all the flowers are dying
'tis you 'tis you must go,and i must bide……”
她不自觉跟着哼唱:“o da
yboy,o da
yboy,i love you so。”
音乐与速度一起戛然而止。
楚娜睁开眼睛。少年消失无踪,而她今晚邂逅的青年正注视着她:“到了。”
“哦好,谢谢。”
她想也没想作势起身,瞬时被安全带扯了回去,困窘地摸索着带扣。周榛宇替她解开:“楚小姐,咱俩真没在哪儿见过?”
不必提醒,几个小时之前他曾问过同一句话,几乎一字不差。区别只在于前次散漫,此刻却压着希望与忐忑。
“没有。”楚娜早有准备,回答地相当干脆:“周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把我错认成了谁。那会我被吓着了,没顾上解释——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想过没,也许我就是看你特别像前两天给我卖保险的呢?”
楚娜始料不及:“真的?!”
“假的。但你都不知道我把你认成了谁,又怎么知道我认错?”
“……”无法反驳。
“再说谁让她销声匿迹,我找不到人,认错总比没有好。”他探身打开她这边的车门:“晚安,下回见。”
一个人怎么能神色平静,语调自若,然后讲这种荒唐话?认错人的是她才对。好比变化无常的月亮,引得潮汐涨落,群狼嘶嚎,她却只看见白月光。
当权者、嗯嗯好的政治资本、那什么好的政变、政权、哦哦哦好的权力巅峰、哦哦好吧政治婚姻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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