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香芽出嫁的那日,面馆里便只有秀晴和牛家婶侄三人,白日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好不容易捱过了这天。
“也不知道她们那边热不热闹。”
秀晴一边与二人吃着饭一边想起了香芽和张大娘母女。
“李捕头差人来说,香芽那边已经过了门,酒宴都开席了,张大娘和大妞在新房陪着香芽。叫你不要担心呢。”
牛婶子递着话貌似不经意地提起。
“李捕头倒是个热心人,虽然看着面黑不爱言语。我在后头见得少,李捕头可是面馆的常客?”
秀晴想起李镇第一次来面摊‘盘问’自己时的样子笑着说。
“李捕头在我开面摊时就常来,算是熟客吧。”
见起了话头,牛婶子继续打探。
“不知秀晴觉得李捕头这人如何?”
“李捕头…感觉挺可靠的一个人,婶子为何这么问?”
秀晴觉得有些奇怪。
“看着香芽都成亲了你还是一个人怪不忍心的。虽说你是怕张节跟着你受委屈,但张节能多个父亲未必就是坏事。”
牛婶子继续吹耳边风。
“再说现在张节在书院读书,等他将来考个功名回来,谁还会怠慢他呢。”
秀晴想起去年除夕夜的时候张节说起袁甫时让他想起了‘父亲的样子’。
内心有些游移不定,也许张节想要个父亲?自己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家里发生变故那年,秀晴十六岁,张节才两岁。这么小的娃娃又不是自家的血脉,哪个男人愿意养?秀晴担心他受欺负,执意独自抚养他长大。
今年张节就要十岁了,读了书长了见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也许该问问他自己的意见。
牛婶子见秀晴敛神深思,知道她内心有了动摇不再多说,慢慢吃起饭来。
等到张节休沐回来,晚上吃过饭,母子二人坐在檐下喝茶闲聊。
自从袁甫的策论第一卷完成后,他就好像越来越忙。张节每日跟着他著书翻找文献,也有不少人找上门来就袁甫所写的内容论书论策,张节都在一边听着。
现在跟自己的母亲说起,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秀晴见他一说起袁甫就十分高兴的样子,轻轻问他。
“阿节,你想有个父亲吗?”
张节愣住了,父亲?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秀晴看张节的模样知他一时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并不着急要他回答。
“你回书院以后再慢慢考虑,等你想好了再告诉娘就成。”
张节回屋躺在床上半晌睡不着觉。
自己从懂事以来就没有父亲,小时候被人欺负也问过母亲父亲上哪儿去了,但是看着母亲抱着自己哀伤无语的模样,后来就再也问不出口。
直到最近两年去山川书院读书遇到了袁先生,他每天都会教导自己的学业。除此以外,冬天为他添碳,夏天为他熏艾,自己这两年被照顾得非常好。
不知不觉中,袁甫就成了他心目中仰望的高山,带着他还未察觉的依赖感。
“有袁先生就够了。”
张节迷迷糊糊想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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