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唐元清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林白突然会这么说。按照常理,林白应该更希望给李京河一个更好的归宿才对。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林白说道,“我们还有去找韩贵英。”她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悲愤,“她需要为她的一切付出代价。何况,她随时有可能会来,我们继续呆在这里,如果她从外面下手,就和瓮中捉鳖没有什么区别。”
“林白。”唐元清的眼睛变得锐利,这个时候他需要用理论告诉大家该怎么做,而不是跟之前李京河一样意气用事——他们不得不谨慎。“你刚才说的话里有两点错误。第一,这并不是韩贵英的错。尽管韩贵英参与了药物的制作,但是并不一定参与了洪川案药物的制作。况且,杀害李京河的人是池明生,而不是韩贵英,她从任何意义上来说,没有必要对李京河负责。池明生现在也已经死了,你不需要用你的手段为李京河报仇,我们只是学生而已,这种事情应该交给警方。第二,韩贵英已经不会回来了。她没有再给秋元新臣做事的理由了。我猜想,韩新贝才是秋元用来控制韩贵英的棋子,他只要承诺在实验成功后利用研制出来的药物让韩新贝重新站起来,韩贵英就必须死心塌地地为秋元扫除实验上面的一切障碍,无论是阻止试验成功的人还是事情。但是,韩新贝一死,韩贵英万念俱灰,精神上已经崩溃了,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消极状态,怎么还会有心思跟我们继续对抗?所以,林白,我必须这么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你的心思,但是你错了。”
“是吗?”林白的眼神再次失望下来,她何尝不知道池明生才是罪魁祸首?她只是想找一个人发泄她的悲伤和愤怒。
“林白,过来帮忙。”祝远方突然说道。
唐元清看着祝远方,他知道祝远方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林白完全接受李京河已经死亡的事实,但这样真的有用吗?或许会造成反效果也说不定。也许,林白并不是不相信李京河真的已经死了,而是单纯地希望有人可以补偿自己内心突然的空虚与伤痛——无论是别人春风般地安慰还是自己暴雨般的复仇,她现在一个也得不到。
突然,林白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胸口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她蓦然抬头,只见祝远方已经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祝远方淡淡地说道,“我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儿。几年前她也失去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就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因为宫颈癌离开的,她哭了好几个月······”
唐元清看着这个成熟的中年男人含着泪抱着林白,贴着她的耳朵说着过去,默默垂下了眼睛。林白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她的父亲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甚至她都忘记了她父亲的样子。她知道现在安慰自己的人是老师,在耳边说着轻言细语的人也是老师,但她还是没有忍住,终于痛哭了出来。
“哭出来就好了。”祝远方轻轻地说道。他是一个糙汉子,不会哄小孩,尤其是哄女孩。无论是自己的亡妻还是自己的女儿,他都感觉自己对不起她们。看着林白痛苦的样子,他真的不忍心让这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年龄的女孩继续下去。
“咱们继续。”唐元清等了良久才开口。祝远方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花,吸了吸鼻子,“我们继续。”他说着,一个人背起靠在墙上的李京河,“唐元清,”他说道,“你给我指路,到之前的套房里面去。”
“等一下。”唐元清突然发现了什么,“等一下······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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