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评判你的只有法庭。”薛国锋说道,声音有些冰冷,“你是我们国家的叛徒,等待着你的只有最公正的审判。我知道你在非自然现象研究所已经交代过一遍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或者有什么话想要留下的吗?”
“就把我的事情写进党的反面教材里吧。”星正茂低着头说道。
“对不起,你没有这个资格。”薛国锋说道,“党只会记住这一百年来的光辉历程,只会铭记为了国家大业英勇献身的烈士。像你这样的人,最多只能在初中生的作文里成为一个反面的典范。”说完,他朝柳听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柳听声跟在他的背后,可以感觉到星正茂的灵魂已经变得冰凉,似乎还在祈求着最后的一次目光交流,但是柳听声在心中拒绝了,默默地关上了门,留下一盏孤灯陪伴这个内心扭曲的孤独的叛国者。
“就是这样。”祝远方说道。此时他正在和唐元清通话,而唐元清正在上学的路上。“星正茂会在九月初的时候移交国家最高法庭,我们这边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等待他的除了死刑以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辛苦了。”唐元清说道,“那个祝老师,您······您还会回来吗?”
“我不会再回来了。”祝远方说道,“我现在已经在首都的一所大学任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编外人员。我不会再参加任何的调查活动,也不会参与学校的教学——可以说,我已经退休了。我不后悔我当初提出了的这个策略,但是我十分后悔到最后都没有保护好你,还有你的朋友······你们对于我来说······不是普通的孩子······”
“我还是高中生。祝老师。”唐元清说道,“我们都是。至少现在,我们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是吗?”祝远方尽量让自己高兴起来,他不是因为自己受到处分而感到伤感,而是因为······“哦,唐元清。”他说道,“林白在首都军事医院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回去跟你们一起上课了。对,她的情绪很稳定。”
“是吗······”唐元清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害怕和林白见面,他怕看见她哭的样子,害怕他们会变得疏远,害怕她会变得礼貌,害怕她会像以前一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和自己成为朋友。唐元清是矛盾的,他说不出自己的内心——没错,他分析了十多年别人的内心,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祝远方问道。
“那个······祝老师······李京河他······他家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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