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怀疑的目光聚焦在井国雄身上的时候,唐元清心中反而感到不安:井国雄向来为人正派,虽然有些自负和傲慢,但是作为一名中层的行政领导者,会随随便便杀人吗?他现在急需找出井国雄说谎的原因,否则不明真相的众人可能会对无辜者群起而攻之。
“我确实没有在意。”井国雄一咬牙,选择坚持自己的观点,“这里所有的稻草人样子都差不多,我又怎么会特别在意其中的一个呢?”
“很遗憾,你的说法并不成立。”李京河迅速反驳,他拿起倒在尸体旁边的农叉,“只有这个稻草人在当时手上是拿着这个的。”
“这个根本不能作为证据。”井国雄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抖,但是他的心里依然侥幸着,现在没有证据,你空口无凭不能指证我‘一定看见了这个农叉’吧?“当时天色太暗了,我的确没有注意到。”井国雄两眼一闭,干脆豁出去了!
“反对!”李京河依旧大声唱着反调,他的每次发言总让被质疑的对象感到无比的害怕——这究竟是怎样一只怪物,能始终保持着节奏的主导权!“还是刚刚那句话,祝老师在那之前是站在你的正前方的,同时也是站在尸体的正前方的!你的目光能够触及到祝老师,不会忽略这个突兀的家伙!”他看向司克秋的尸体,“何况,那个时候他的帽子已经被风吹掉了吧?那样显眼的目标你怎么可能忽略!”
井国雄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反驳的话了,但他还在挣扎:“这也只是理论而已,并不能认定我的确‘忽略不掉这个稻草人’。”
“我有证据。”李京河自信地笑着,井国雄感觉后背一凉,果然这个少年留了一手!“滕先生,我问问你,你当时有注意到这个稻草人吗?”李京河看向滕正。
“的确是很显眼。”滕正老老实实地交代到,“我当时一直跟在井先生后面,也在寻找祝先生的身影,当时我就看见这个稻草人有些怪异,但是我没有多想。”
李京河转向井国雄:“这就行了。都是一样的情况,甚至滕先生还隔着你的身体,他都注意到这个稻草人了,你说‘完全没有注意’在法庭上面已经可以视为伪证处理了!井主任,你也是行政体系的人,不会不清楚吧?”
井国雄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瞒不过这双侦探般的眼睛。他颓然地抬起头,轻轻地问道:“小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祝远方站了出来,冷冷地回答道:“他们都是学生,而我也只是一个化学老师而已。”
“是吗······”井国雄苦笑,“现在年轻一代可真是好本领啊······”他最终还是抬起头来,“我还是老实说吧,我以前也是当过兵的人,当我从背后看见那家伙的时候就知道,那家伙早就没有生的气息了!在我找到祝先生之前,我就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气,但绝对不是出自这个家伙的!”他指向司克秋,“我有预感,这里还有一个更会隐藏的杀手,但我不敢声张,我怕惊动对方······与其说出来,不如装糊涂掩盖过去,我不希望再有人出事······”
井国雄直起腰板,脸上恢复了自信的神色,隐隐约约还带有一丝无奈与沧桑。“我现在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我是一名党员,有义务保护群众的安全,我为我之前的谎言道歉,但是,我始终坚信我们会找到最后的结果的。”他看向唐元清,“还有这位小哥,你也是个不错的苗子,现在,我们应该去寻找真凶吗?我恐怕对方已经逃远了吧?”
“你不觉得井主任的理由有些牵强吗?”林白悄悄问李京河。
“不,他说了实话。”李京河的表情异常凝重,“你看祝老师的脸,现在已经沉下去了。他也很清楚,井国雄的话是对的,毕竟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对‘那种’气息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我估计祝老师一开始也打算隐瞒这件事,只可惜,井主任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在纠结中选择了最保守的办法。只是现在,我们已经不得不面对它了。”
唐元清看着井国雄的眼睛,微微一笑:“不,井主任,我们没有必要去‘寻找’,因为凶手就在这里!”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唐元清走到一个人的面前,“你说是不是啊?刘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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