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演一部全新的话剧就意味着:没有以前留存的影像资料做参考;没有合适的戏服;更没有和剧情相辅相成的道具。
张晓禾得全靠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去演绎。哪怕她已经有一定的表演经验了,但面对这套新的话剧,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她看着镜子里无实物表演,佯装有对手搭戏的自己,都忍不住笑场了。
“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精分’了。我觉得我现在好像一个疯子啊。”
“都会有这个阶段的。”萧伊寒回答她。
“我刚接受表演训练也会被自己尴尬到。你要相信,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要不,我给你对词儿?”
“不行。伊寒,这次我希望是真正的公平竞争。不管是平时训练还是正式选拔,我希望尽量由我自己完成,你看好不?”
张晓禾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拍萧伊寒会为此不高兴。不过萧伊寒却倍感欣慰,她发现张晓禾开始对演员这个身份有了觉悟。
“这当然好了。你有这个想法那是最好的。就算岑酒最后选了别人,那这个学习经历对你来说也是很宝贵的。加油,我看好你。”
“嗯,我也很看好我自己。”
经过一次次的筛选,岑酒选了四个女演员作为新话剧女主角的备选,分别是——“萧伊寒”、笛子和两位非岑酒话剧团的演员。
最后的唯一A角则是由观众决定。
四名演员会在各地进行巡回试演,既可以为新话剧积攒人气和口碑,了解市场行情,也能根据观众的反馈选择最合适的演员。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张晓禾知道,光这几次的不间断筛选就让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笛子表演经验丰富,哪怕没有对手和道具,也能演得惟妙惟肖、得心应手。至于那两位非话剧团的演员,她们谁都想通过这次的选拔可以正式和岑酒签约,加入话剧团,所以她们花的苦工一点都不比张晓禾少。
接下来就是巡演了,张晓禾除了上次在电影学院的45分钟的义演,就再也没上过台。更何况还是在外地,举目无亲的。对她来说,难度可不小。
送张晓禾上车前,孟洁仍然有些犹豫:“我还是放心不下,要不我跟你去?”
张晓禾毕竟还是个上世纪80年代出生的人。一来到这里,就有孟洁陪着她,没让她怎么单独出过门。现在想想,她好像连飞机、高铁、地铁都没坐过啊。
“不行。要是被老岑知道,我去外地带经纪人。他不弄死我啊?而且预算有限,你知道的。”
巡演的目的是为了试水,所以对外出售的票价很低。但话剧团始终也要考虑成本,所以平摊到每一个演员身上的差旅费,也没有多少了。
“有什么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平时跟着话剧团的其他人,别丢了。”
“你好像一个妈呀。”
“是啊,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漫长的高铁旅途,让话剧团其他人都很累了。除了第一次坐高铁的张晓禾。
“伊寒,高铁好神奇啊,又快又平稳,还不晕。”
张晓禾小时候坐过几回绿皮火车,每次都是人挤人。她还是特别容易晕车的体质。一坐火车她就吐到没有力气,几次下来,她一听到要坐火车就很害怕。
“你这么容易晕车,就没想过以后怎么去北京读书吗?”
“我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候我觉得只要能去北京,吐死我也值了。”
“行了,别这么兴奋了。去酒店放下行李,赶紧去彩排吧。”
“好叻!”
面对即将到来的演出,所有人都不敢松懈。
这不仅意味着他们能不能留下这个他们的角色,还意味着他们会是A组还是B组,又或者这部话剧会不会被留下。
他们曾经都可能是替补,也可能面对过落选,但这一次,他们不想在这样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明天晚上,首演,请大家好好保持最佳状态,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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