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全黑,黯淡的月光洒下,朦胧中只能看见人影,并瞧不清面容。
陆松铭见符离死死拦在面前,不由动怒,决定先杀了他,刚要挺剑动手,忽听远处山头传来一声低沉佛号。
“陆掌门且慢!”
陆松铭大惊,回身一望,只见数十丈外一片火把,照耀亮如白昼,当先站立五名老僧,正是了玄大师和他四位师弟,另有几十名弟子随在身后,心中大为狐疑,和尚们怎会夜间至此?简直毫无道理的事情。
陆松铭倒转长剑,拱手一礼,“几位大师为何在青山现身?让在下十分不解。”
了玄说道:“听闻近日有圣龙教妖人来我中原搅闹,我等均是循迹追至此处,若打扰陆掌门还请见谅!”
陆松铭心头一震,暗想圣龙教的人怎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兄弟真的带人前来?为何事先不给我打个招呼?
了玄带着众僧走至近前,指向他身后说道:“如果老衲没记错的话,这姑娘乃是刘重山之女,后拜在陆掌门名下,早先时候听陆掌门有言,你与刘重山是为结义兄弟,故而看待他的子女有如亲生一般,却不知今日为何到了此等地步?竟要持剑动手呢?”
陆松铭朗声道:“大师听在下一言,自从义兄逝去之后,留下她姐弟二人无人照顾,是我夫妇看不过去,才将他们收容门下,并且把这姑娘许配给劣徒俞长风为妻,本想从此便太平无事。奈何俞长风那小贼吃里扒外,觊觎青山掌门之位,跟这女子联手将我之夫人害死,不料想至此仍不罢休,那小贼又指使这女子假意回山看望,暗中使毒欲将我青山一脉斩尽杀绝!大师若是不信,我有此物为证!”说着从怀中掏出数种剧毒暗器,一一扔在了玄面前,血隐花针赫然就在其中。
众僧脸上变色,了空俯身一看,这些东西果然都是剧毒之物,而且大半都出自于巫仙教,这件事难不成和萱儿也有关系?想到此处,了空顿时哑口无言,退到一旁不敢开口。
刘陌然低眉垂目,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符离站在她身侧,见她沉默也不知说些什么,但是听陆松铭一个个黑锅扣下来,形势越来越不利,急的浑身不安又无可奈何。
巨石之后,云青萱松了口气,摸到俞长风身边,砰砰几下解开他的穴道,没等他动怒,趴在耳边轻声道:“你听听,这是陆松铭说出来的话?你师父有多不要脸?”
既然了玄大师几人来到,想必陌然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俞长风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听云青萱开口讥讽师尊,心中虽不满但事实摆在眼前,又能够说些什么?呆呆倚在石块上,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
“愣着干什么?出去啊?你刚刚不是心急火燎的吗?怎么这会哑巴了?”
云青萱捅了捅他,语气大为幸灾乐祸。
俞长风微微摇头,不愿此时现身。
或许是因为,他很难去面对这样的陆松铭,自己敬爱有加的师父,变的那么陌生,那么的令人可怕。
云青萱冷笑一声,冲着前方大喊:“陆松铭你胡说八道!没一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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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全是诬陷好人!”
俞长风大惊,低声怒道:“你疯了?要害死我吗?”
静夜之中,云青萱尖锐的声音传出多远,众人听的清清楚楚,陆松铭脸色一变,转身喝道:“何人在此猖狂?有胆子现出身形!”
云青萱大大方方站起来,蛮横地拉着俞长风的手,硬生生将他拽了出去。
陆松铭长剑一挺,遥指俞长风,“孽障!你还有脸回来?”
“怎么没脸?”云青萱讥笑道:“要说脸皮厚,恐怕某人还在他之上吧?方才你们的一番对话,我二人可是完全听在耳中,要不要我给你学上一遍?”
陆松铭暗暗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转身指着地上的毒物,望向了空说道:“敢问大师,这些东西应该大多来自巫仙教,在下说的不错吧?”
了空无可奈何,垂首叹道:“陆掌门说的不错。”
“那就好!”
陆松铭冷笑道:“既然如此,请大师好生管教自家女儿,休让她胡言乱语,不然关于我夫人身死之事,恐怕多少要和巫仙教扯上些关系!”
按理说了空身为少林寺长老,不必惧怕他一个青山掌门,但此事毕竟牵扯到人命关天,纵然心中不悦又怎能强词夺理?更何况物证俱在,自己确实无话可说。抬头看向云青萱,脸色微沉道:“萱儿不可胡言,来为父这里!”
云青萱大感不服,但当着跟前那么多人,总要给父亲留几分颜面,犹豫一下,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嘟着嘴站在一旁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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