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后续的话语像是将自己的剖开,即是解释,也是对自身的审视。
“当有人写情书给我的时候,尽管我有刻意忽视,但还是被勾起了思绪。”
“在东方流传着那么一句古话,喜怒哀惧恶欲,皆能忘也。所未臻者,‘爱’而已。”
“相关故事我就不说了,总之,爱这种东西,存在于本能,可以是喜欢,是怜悯,是同理心,是人们内心最柔软也最坚硬的地方。所以它不局限在人与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也是为了平衡自己情绪所衍生出的代偿反应。”
“比如说,这天空爱我,大地爱我,山川河流爱我,草木走兽爱我,我又何求人的爱呢,对吧?”依塔娜的话像是询问,但更像是在同自己强调着什么。
汤姆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在孤儿院生活的情景,或许确实如此,他天赋异禀,即便无人关心,也能靠着自己过得很好。
“可是,人难以跳出自己过往经历所构筑的牢笼。”依塔娜语气一下低缓,“尽管书籍和他人为我提供了另外的拓展,但阴影仍旧根植,无时无刻影响着我。”
“就像你会因为儿时的经历学会伪装自己,敏感谨慎,记仇小心眼,自恋又自卑一样,我也差不多,而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我对他人口中的爱情,相当排斥。”
汤姆眉毛微动,她就是这么看他的?不过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依塔娜呼出口气,居然心有余悸,“一想到那个可能,我就觉得还不如搓个闪电风暴电死自己,太恐怖了。”
对所有的亲密关系仅仅是想象就会感到恶心,厌恶,本能的排斥与躲避。这是她为自己建造的第一堵墙,用来巩固自我,保护着她成功渡过了十八岁以前的时光。
如今她已无意回想在来到此世之前的人生里的种种,但她保留了反复催眠自己,不断巩固着那堵墙的习惯,并且凭此过得相当潇洒。
然而这个世界,或者说在这里遇到的人,终究还是太过温暖了。
来自亲人、朋友的爱逐渐软化着她,她放任自己的改变,直到今天。
区别于友情亲情的东西跳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直接引爆了她一直以来刻意忽视的事物。
她当然对写情书的小朋友没兴趣,但是这仍旧提醒了她,万一,她是说万一,哪天她遇到了个她感兴趣的呢?
可以预测,事情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互相厌恶,伤害,最后分道扬镳不说,再次见面只会想杀了对方,她上辈子的父母、叔婶、姑姑一家、她的挚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必定的结局。
停,住脑,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嗯,要尽可能阻止自己,看来每天一遍的单身宣言还不够,她得有空就来一遍。
“只有我,是我这一生是见证者。”
内心默念着话语,她的思绪重新冷静,然后就看到了汤姆回头时满是探究的视线。
“不要变成只知道谈恋爱的愚蠢人类啊,汤姆!有更伟大的事业在等着我们!”她情真意切的嘱托道。
汤姆震惊睁大眼,郑重点头,“好!”
这时,刚刚登上天文塔的邓布利多满脸问号。
你要不再听听自己都说了什么?
想搞事情啊你们两个小家伙!
历时一年半,依塔娜终于从导师心腹,升级为了心腹大患。
两个某种意义上非常相似的家伙在这一时刻再次达成了共识,当然,这对世界而言并不算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呀,邓布利多教授。”依塔娜终于瞥见了门口的人,“您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邓布利多蔚蓝眼瞳带着无奈,“依塔娜,我想你或许有些困惑,我很乐意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
得想办法抢救一下。
“我现在已经正常了,感谢您的关心。”依塔娜重新坐起,顺便用被抓着的手腕把汤姆也拽起,满眼笑意。
讲个古早笑话,自此得了精神病,她感觉精神多了。
确实正常了,汤姆松开她的手腕,两人告别邓布利多走出天文塔,突然,汤姆转头,眼神玩味:“你刚刚说我小心眼了,还记得吧?”
依塔娜可疑的沉默了一秒,马上摆出一脸的无辜:“啊,有吗?什么时候的事,应该是你听错了。”
“走,决斗去。”汤姆拉着她就往楼下走去。
呵,果然小心眼。
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年轻人手拉手的友爱模样,困惑的摸了摸下巴。
不理解现在的小年轻,这就是代沟八。
邓布利多的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
那面被依塔娜上交的镜子,封印有某个古代灵魂的魂器。
镜子中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邓布利多看着对方,“说真的,你的伪装相当拙劣,尽管我和他真正相处的时间仅有两月,也能看出你对神态的把握有所空缺。”
“但这张脸比起其他的相貌而言总是有那么点效果的,不是吗?情人节快乐,阿不思……”
嘿嘿,提醒一下,老格也要出来了,当然,不是这个冒牌货,就当是预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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