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来自于金国的女贞人从艮岳当中强拆以及搬运而来的石料,成为了北海景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这些从北宋年间留存下来的石料,直到当年园冶他们去北海进行实地学习的时候,都还数量众多、轻易可见。
买票游览过团城,随后从楼梯上走下来,从不远处的那道景区大门进入北海公园,游客很快就能够见到一座巨大的牌坊。
木质牌坊就立在一座石桥边,而这样一座宽敞开阔的石桥那一头,也同样立着一座造型一模一样的牌坊。
位于石桥着一边的牌坊,两侧种了许许多多的柳树。而位于石桥那一端的牌坊,其后不远处就是当年的女贞人从开封府搬到北京来的石头堆叠成的假山。
站在石桥的这一头朝着那一头远眺,那些堆叠成为假山的白色石块,在清早朦胧水汽的烘托下,犹如一团又一团聚集在一起的云朵。因此,石桥这边的牌坊上,非常醒目地写着“堆云”二字。即——只要你站在石桥这一边朝着那一边看,就能够看到如同云朵堆积在一起的景色。
而走到石桥的那一边朝着栽满了柳树的这一边看,垂下的万条丝绦,如同少女柔韧的手臂迎风招展,带有鲜艳欲滴的翠绿。因此,这边的牌坊上自然也就写着两个字寓意石桥那一边的景色看过去是“积翠”。
位于石桥两边的这两个牌坊上面的提字并没有什么可笑的,园冶在当时造访北海公园的时候也早就知道,古人写字都是从右往左写的。因此,如果遇到了封建社会被推翻之前的字迹,那么,竖着排版的自然用不着说,横着写的也是从右向左读。
园冶当时在注视着这两个牌坊的时候当然没有犯糊涂,面对着“积翠”,她想都没想,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了教授的身上。可是,就在她以为她的同学当中绝对不会有人犯这样的错误,把这两个字从左往右读的时候,还真的有人就在她的身旁读了一声“翠积”。
“翠鸡?我还翠鸭呢,这到底什么意思呀!”
只是一句话就让站在旁边听教授解说的园冶笑出了声,这名同学在听到园冶向她普及了正确的读法之后道“怪不得,刚才从石桥那边走过来的时候我还在那儿纳闷呢,云堆,这么个名词多么的土俗啊,放在大名鼎鼎的北海公园真的是一点格调也没有!”
人家明明是非常高雅的堆云,确认是被人读成了土俗的云堆,园冶那天的实习差点没笑岔了气,因此对这整件事情印象格外深刻。
“想不到不过两个小小的牌坊,居然还能够闹出这样的趣事,那么在北海以及团城周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有趣的东西呢?”听园冶变换了人称以及时代,将当时发生在她以及她同学身上的故事换了个别的方式加以讲述,小盘。还想听听别的有趣的东西。
“别的有趣的东西?那么,就不得不说一下中山公园了。”
就如同之前所提到的,天安门是清朝皇城所拥有的正南门,而走过了这样一道大门,东边是太庙,西边则是社稷坛。而经过这两者继续往前面走,那么就来到紫禁城的南门——午门——了。
“在清政府的统治被推翻之后,社稷坛当然也就不可能继续发挥它原本所具有的作用了,在皇城内部的所有皇家园林当中,它也最先成为了向大众以及普通百姓开放的那一个。”
从北海团城下来,步行进入中山公园,距离可以说是相当的近。而这个公园的票价也不贵,在园冶他们当时去的时候,因为搞特殊活动还是啥的,甚至于都根本没有收他们的钱。
“中山公园?这座公园之所以后来被改名成为这个名字该不会是因为孙中山吧?”
“是啊,小盘你猜对了,正是因为国父孙中山,所以这座公园才被改成了这个名字。而真要说起来的话,这整座公园当中在园林人看来最为重要的两个景点,就是辽柏与槐柏合抱了。”
中山公园古树名木以柏树为主,大部分为侧柏和桧柏,共计六百余株。此外,还有四棵古国槐和六株名木云杉。
园内古柏大多为明代初修建社稷坛时种植,采用坛庙园林的种植手法,围绕坛墙四周规则排列,行距统一,纵横排列。南坛门外的粗壮古柏为辽代兴国寺的遗物,历经千年,故称“辽柏”,是北京有明确书面记载可考的最古老的柏树。
而槐柏合抱,则由一棵侧柏和一棵国槐合二为一形成的齐树。柏树已经生长了五百多年,而槐树则扎根于古柏树干的裂缝中,生活了二百多年。槐树巍然挺立、柏树苍劲峭拔,两棵树明明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却如同连体婴儿一般融合在一起,生机勃勃,看上去似乎还能再活好几百年。
“一棵是早就已经存活了千年从辽代时候遗传下来的古树,一棵是两棵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生长在一起的连体树,这样的两棵树就算跑遍中国的大江南北,也是非常非常难以找到的。所以,哪怕对其他的园内小景点都没有什么兴趣,这样两棵非常奇异的树也是绝对值得一看的。”
“可惜了,园冶你和我说的这些有趣的故事,没有办法通过虚拟空间再建的方式展示在游客们的面前。毕竟,如果只有这些细小的东西,没有一个足够开阔的能够让人进去旅游的空间,那么大家是肯定不会进去看的。所以可惜了,这些有趣的故事也就只能够我听一听,你说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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