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
曾宽脱口而出。
“顾问?何解?”
张浚显然是头一次听说。
“相顾问之。既可出谋划策、答疑解惑,又无实权在手、自由随性,不仅符合在下的天师身份,也省得遭一些心胸狭隘之人嫉妒。”
曾宽说罢先偷偷地瞄了一眼立于最前面的曲端,再将目光落于张浚的身上。
“妙,妙哉。曾天师果然是心思精巧之人,那从即日起,曾天师便以顾问之身供职于秦州宣抚使司,共谋抗戎大业。”
张浚闻言不禁拍手称快。
“多谢宣抚大人。”
曾宽这才拱手道。
“曾顾问客气了。若无其它要事,诸位将领和各司主官可先回去待命,待本官拟定针对北戎的作战计划之后,再行商议。”
张浚见此间事毕,便挥了挥手打算秉退众人。
“宣抚大人,卑职尚有一事相求。”
只见韩世忠拖着伤病之躯从队列中走出,向张浚躬身行礼道。
“韩守营伤势未愈,不必拘礼。但有所求,本官无不应允。”
张浚此时心情正好,因此说话也不免有些随意。
“卑职从来无意于城防司守营主将之位,哪怕只能做西军一卒,也愿上阵杀敌,还望宣抚大人成全。”
韩世忠目光凛然、语气决绝,令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韩守营兴许是有什么误解,这守营主将不仅负责一城的城防治乱、保境安民,待敌军攻城之时亦可领兵杀敌。”
张浚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出言解释道。
“卑职知晓,不过这确与我心中所想相去甚远。卑职身为七尺男儿,唯愿能纵马沙场、为国杀敌,纵然马革裹尸,也绝不后悔。”
韩世忠说罢再拜。
“这……韩守营莫要居功自傲,还应体谅本官的苦心,三思而行。”
张浚见状已稍稍有些不快。
“宣抚大人,卑职知道这城防司守营主将之位实属肥缺,必定有人窥伺良久。不过卑职当真是志不在此,还望宣抚大人能体吾心之拳……”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韩守营的提议本官自会酌情考虑,各位请回。”
韩世忠话未说完,便被张浚硬生生地打断,随后他秉退众人,独自而坐。
“韩世忠先行谢过宣抚大人。”
韩世忠说罢,便转身跟随众人向殿外走去。
“以一挡百又怎样?我西军岂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走在最后的曲端一直不发一语,直到此时才故意出言揶揄道。
“曲将军好大的肚量,不知被那撒离曷打散的建制如今补齐了没有?”
曾宽闻言立即替韩世忠回怼了一句。
“你……”
曲端张口结舌,怎么接话也觉得不妥。
“呵呵,曲将军莫要忘了,你我二人可是有赌约在先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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