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尘丝毫不在意宫阙难以名状的表情,俯下身,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我的人似乎找到沈慕的下落了。”
宫阙瞳孔猛地一震,她刚想开口说什么,看了看身边围着的人只好作罢,用宽大的袖子掩住小巧的脸,轻声道:“这件事,日后再说。”
眼下人太多,人多眼杂,不方便。
似是知道宫阙在想什么,林霁尘朗声大笑道:“哎呀公主,你同臣说两句话又不会有什么人讲闲话,怕什么?”
宫阙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又叠上一层。
“好啦好啦,我先走啦,您慢慢吃,稍后我们再叙旧。“
叙旧?
旁观的人大眼瞪小眼:什么时候鼎鼎有名的镇国小将军竟然和这么个不出众的皇女有了关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天家儿女岂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明着议论的呦!!
况且那疯癫的璟贵妃还是罪臣之女,犯得可是诛九族的、掉脑袋的罪,皇帝至今还能留着她,谁知道是不是还对她心存爱恋呢?!
毕竟天子之心不可测啊!
正在众人内心感叹声迭起的时候,这话题的中心人早已缓缓登上了高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五体投地,倒演绎出了上朝的气势。
宫阙赶紧拉着徐苑跪在地上行礼,可后者只是痴痴望着那明黄色的身影,圆润的杏眼中蕴满泪水。
她开口,声音极轻:“迟迟,那是你父皇么?”
宫阙点头说是,徐苑忽地又默不作声了,紧紧地抿着嘴角,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等到宫麟说完“平身”后,她仍执拗地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宫阙哄了好久,才算是让她乖乖坐到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吃面前的点心。
“没事,不怕了,不要怕……”宫阙轻轻抚摸着她瘦弱的脊梁,递给她一块糕饼,“再忍一下,等到一会儿人开始走动的时候,我再带你回去。”
望着那人呆滞的神情,她也不知道徐苑有没有听懂。
年宴。
都言此宴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如今在座臣子却是千金樽不须辞,推杯换盏间,执玉醅趁兴饮琼浆,闲叙今朝风光,赏万里山河风光。
笙歌奏起,万千灯火通明,宫阙一人坐于席间默默看着这一切,与那承宴饮之欢的众人格格不入。
转眼间,就到了对对子的时候,众皇子、皇女皆被邀请上前。
宫阙放心不下,叫玉儿好生看着徐苑,自己只身一人走到案旁。
这次的题目只有一个。
她一听到宫麟说这话后就觉得其中有诈,听宫子期说,往日年宴,宫麟总会出五六个对子叫人来对。
此番,要是普通的对子倒也还好,就怕是……
只听到宫麟绣口轻吐:“上句,烟锁池塘柳。”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此乃千古绝对,以此来出题,未免太过为难众皇子、皇女了吧?
宫阙原本沾好墨的笔尖也是一顿,微微侧目,只见宫子期的鼻翼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一滴墨掉在他面前的元书纸上,是为斩卷。
宫阙自认为宫子期平时读的书也不少,今日怎会如此?
抬头一看,除却宫敛翼那个草包在纸上画王八之外,皆是举着笔一脸愁眉不展。
直到宫冠玉第一个落笔,其他人也不敢被落下,纷纷执笔在卷子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回过神,宫阙望着自己面前空白的纸张,犹豫了片刻,在纸上写下五个大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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