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却不自知,仍是一副严谨的样子,逗得沈慕想笑。
“怎么了?”见身侧的人憋笑憋的痛苦,宫阙一头雾水,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东西?
刚要抬袖擦拭脸颊,就被沈慕制止了。
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又指了指她。
果然是脸上有东西。
宫阙点了点头,掏出手帕擦了擦脸颊,在心里默默掐算着时间。
约么也差不多快到了。
果不其然,随着马车一滞,随行的公公尖着嗓子,带了几分谄媚的意味,道:“公主,该下了。”
谁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主儿可金贵着呢,若是稍有伺候不周,恐怕就得被皇上砍头。
宫阙理了理衣袖,还未等她起身,沈慕痛快地跳下马车。
这可吓了原本恭候宫阙的小太监吓了一跳,一颗心似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你、你个小乞丐怎的坐上了公主的轿子!!!”
小太监尖着嗓子,宛若野鸡啼鸣,吵的宫阙耳膜疼。
“是迟迟让的。”宫阙淡淡的一句解释让那人立马闭上了嘴,只见她俯身,缓缓从马车上下来,举手投足间尽是柔弱温婉。
“哎呦我的好公主啊,你、你这带谁回来不好偏要带个乞子,若是陛下见了……”
“若是陛下见了,迟迟担全责。”
宫阙实在是被他吵得头疼,抬手让他止言,打算一人揽下全部罪责。
今天的三公主似乎有些不一样,难不成是心情不好?
小太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为难地说道:“这……好吧。”
那人耐她不得,只能放沈慕入殿。
眼前可真是满目琳琅,就连那焚香的盅都是用金子做的,紫烟袅袅,弥弥生香。
沈慕不禁左闻闻,又看看,在神女大人这里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原本冷若冰霜的杀手此刻乖巧的像只大狗狗。
“你先去沐浴更衣,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宫阙低声对沈慕说道,随即召来下人领着沈慕沐浴更衣去了。
沈慕不明不白地跟着那些人下去。
反正他也不怕,这些人看起来没一个能打的,若真动起手来还不知是谁胜谁负呢!
绕过庭院,便是一处浴池子。
有位太监皱着眉替他脱了衣服,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副尺在他身上度量着,等到量完他又一伸手,语气骄横:“请吧。”
沈慕凶巴巴地瞪着他,面色冰冷,但一想到是神女大人的指令还是乖乖走到了池子里泡着。
……
宫阙坐在殿内手捧热茶等着端木前出浴,她方才看了看沈慕的衣裳。
实在太破旧了,就算是怎么补也补不回。
刚巧昨日宫麟赏了一些绫罗绸缎,她立马叫人去赶制几件新衣裳给沈慕。
天很冷了,再给咏絮宫的众人添置几件袄子,还有手炉……
宫阙掐着手指头,计算着该如何带领咏絮宫的人走上幸福新生活。
她这般倒是安逸,可原本打算在年宴上让她吃苦头的宫正卿就不是那么安逸了。
一想起昨日梅园惊险刺激的那一幕,再一想父皇当时震怒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冷汗迭起。
幸亏自己听了母妃的话,没给那小丫头下绊子,不然现在他恐怕就是那个刺客的幕后主谋了。
想到此,宫正卿狠狠吞了口口水,抱着暖炉的手直颤抖。
心绪凌乱间,手炉一不小心打翻在地,巨大的声响吓得他猛地一哆嗦,惊慌失措跑到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她!我没有害她!!!”
不单是他,就连徐昭媛也对那日的事心有余悸。
幸亏她那时叫宫正卿及时止损,不然现在整个碎星殿都会与命案扯上关系。
莫说是她,恐怕到时候就连在朝中的父亲大人也会受牵连。
所幸自己那不中用的女儿那小贱人还算有几分交好,使得这件事查不到她身上。
真不知那主谋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如是想着,徐昭媛双眸微眯,眼底一片凌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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